夏桓一点也没有怪罪对方的意思,温顺地被人捏来揉去,还耐心地安慰他:“只是有点疼,忍一忍就过去啦。”
“你总要这样忍着疼吗?”小小的沈绍飞吧嗒吧嗒掉着眼泪,“以后你不用忍了,我罩着你。如果有人胆敢惹你,我就替你打回去。”
“可我不想被你罩着。”夏桓诚实地说,“你还在哭鼻子呢。”
沈绍飞哭得更厉害了。夏桓有些手足无措,其实他很喜欢这个长相精致的小少爷,从没有人这样为他哭过,就好像……就好像真的有人关心他疼不疼,不认为他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一样。
“谢谢你,谢谢。”夏桓拍拍他的肩膀,“我已经不痛了,你不要再哭啦。”
“胡扯,我可没哭。”
天花板,吊灯,映在墙上的阳光,以及肿着眼睛的沈绍飞。这是夏桓睁开眼,第一时间看到的四样东西。
他动了动,发现自己的手正被牢牢握在另一个人温暖的手中。
“你在输液,手很凉。”沈绍飞干咳一声,没话找话地解释。夏桓点点头,看着他的手,沈绍飞识趣地放开了他。
“我……”
夏桓只发出了一个音节,沈绍飞连忙道:“你不舒服?伤口疼了?”
“没有。”不知道昏睡了多久,但夏桓的嗓子竟然不觉得干渴,嘴唇也没有干裂,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床头放着的水杯,向沈绍飞询问,“跟我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呢?”
“她呀。”沈绍飞撇撇嘴,“她做完笔录就回家了,你惦记她做什——”话音消失在一个拥抱中。
“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。”夏桓抱住浑身僵硬的沈绍飞,在他耳边轻声说,“沈绍飞,我记起了好多好多事情。”
“……可你还是忘记帮我买饭了。”沈绍飞嘟囔着,用力反抱住夏桓。他们长久地沉默,长久地拥抱,直到护士进门,两人才不得不暂时分开。
“那个疯子已经被拘留了,梁士其那边有点麻烦,不过已经找到了证据。”沈绍飞顿了顿,“警察在他那里找到了一些……你的照片,是我的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