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寒霜用酒精给他擦身,听见他嘴里小声嘟嚎,眼角的泪顺着往下淌,他凑近了才能听见,苏逸淳正小声 喊妈妈。
他微微叹了口气,伸手把他额前被汗黏住的发丝撩起,又用湿纸巾把他眼角的眼泪都擦干净,安抚地摸摸 他的脑袋。
似乎是感觉到了有人在摸自己的头,苏逸淳向着男人的手那边挪了挪,终于等到他伸手摸上自己的脸。
拇指蹭过他下眼睑,杜寒霜看着他,神色温柔。
毫无底线的爱一个人,其实是一种滥情,杜寒霜觉得自己的爱始终有所保留,他理智而克制,精致的只等 颓废,心里信仰着绝望,好像从不相信任何人。
他想,人是很奇怪的东西,快乐与悲哀都像是流经导管一样流经身体的每个部分。
有人把爱情当作事业,从骨子里信任爱战胜死,他恰好相反,他认为,爱就是死。
裴少白在他十六岁那年,一把火把他心里的寒冬烧成了另一个春天,苏逸淳是不一样的。
二者无关于红白玫瑰,只不过一个是年少时懵懂的情愫,一个刻骨。
苏逸淳是他 瘠土地上最后的玫瑰,他相信爱就是死,他心甘情愿为他的玫瑰去死。
周围又变成了一片黑暗,苏逸淳看见杜寒霜的目光始终望向别人,而他什么都不是,只能眼睁睁看着杜寒 霜为了裴少白做了许多难以挽回的事情。
他隐约能猜出这大概是这个世界的原剧情线,但是他没有见过那个样子疯狂又执拗的杜寒霜,他觉得心 惊,又觉得难过。
干嘛要为了一个得不到的人做这样的事情呢?
可是转念一想,裴少白之于杜寒霜,就相当于杜寒霜之于他,一样求而不得,又有什么好说的呢。
“杜寒霜
床上的男孩儿眉头紧皱,不知道梦见了什么,睡得一点也不安生,杜寒霜乍一下听见自己的名字还有些惊 讶,伸手把他的手包在自己掌心,温声道:“我在。”
“哼他发出猫儿一样的轻哼,生气道:“你为什么不喜欢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