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在千里之外,无能为力,只能说些干巴巴的祝福。
一号没有说话,但许七安精神有所触动,收到了一号“私聊”的邀请。
【一:开启石盘的方法很简单,将地书置于阵法之上,灌输气机便可。行动之前,你最好找司天监索要一件屏蔽气息的法术,再用儒家言出法随的能力,遮掩自身存在。这样,或许能无声无息,瞒过对方的感知。】
她说完便没了声息,就在许七安要收好地书时,她突然传书:【人各有命。】
这话是什么意思,暗示我不要为了救恒远,将自己置于死地?许七安默默叹息。
一号是怀庆的话,在她眼里,一个没怎么打过交道的“网友”,又怎么可能和他相提并论。
运河之上,十几艘战船排成一队,井然有序的航行。
某一艘战船上,楚元缜收好地书碎片,敲开了许二郎的房门。
“辞旧,你把那东西交给了许宁宴,我就充当消息掮客吧,有些事必须让你知道。”
楚元缜边说着,边进屋子,沉声道:“嗯,我明白你不想公开聊那件事,船上隔墙有耳,我们”
他摊开纸张,提笔在纸上疾书,然后给许二郎看了一眼。
嗤火苗窜起,将纸张烧成灰烬,缓缓飘落。
船上耳聪目明的高手太多,楚元缜没再多聊,果断离开。
目送楚元缜走出房门,许二郎满脑子都是问号。
他再说什么?
他想说什么?
我是失忆了么?
不由的,脑海里闪过临行前,大哥私底下与他交代的话:
“不管楚元缜问你什么奇怪的问题,说什么奇怪的事,你都不要搭理,保持冷漠。二郎啊,大哥不求你说“大哥的貂蝉在腰上”了,只求你帮忙保住大哥的一世英名。”
这就是大哥说的,奇怪的事和奇怪的问题?许二郎若有所思。
他没有来多想,坐在桌边研读兵书,走运河的话,从京城到楚州一旬时间都不用,而现在已经过去三天,即将迎来第四天。
短暂的征途已经过半,他即将迎来人生中第一段沙场生涯。
未亡人的小院里,许七安坐在藤椅上晒太阳,王妃坐在一旁的小马扎上,磕着瓜子。
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。
其实大多都是王妃喋喋不休的说话,讲述着今天认识了王大妈,昨天认识了李大婶,当然少不了关系最好的张婶。
总是一些家长里短的小事,琐碎,但听着就让人轻松。
“昨天货郎送来的菜不新鲜了,我打算换了他。”王妃语气平静的说。
其实是因为那货郎看她的眼神里,多了一丝爱慕。尽管掩藏的很好,但慕南栀是什么人?她可是大奉最美的一枝花,类似的眼神见过千千万。
以前她缠着纱巾,也不能阻止男人对她产生好感,只要接触的时间一长,他们便如同猪油蒙了心似的喜欢她。
那货郎每天来送菜,尽管说话不多,接触不多,但依旧被她无与伦比的魅力影响。趁早换了才是正理,不然自己一个寡居的妇道人家,遇到心怀不轨的家伙,太危险了。
唉,谁叫我这么美了,长的漂亮也是一种罪啊王妃一脸孤芳自赏的姿态。
“你是女主人,你想换就换。”许七安点头。
王妃顿时开心起来,他总是给她最大的自由和权限,从不过问她的决定。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吃她做的饭菜时,一脸不高兴的样子。
“今天咱们出去吃吧。”许七安提议。
“不,我就要在家吃。”王妃耍小性子。
“我想吃大餐。”
“粗茶淡饭才是过日子。”
你那是粗茶淡饭么,你那是轻度黑暗料理啊许七安疯狂吐槽。
距离上次天地会内部会议,已经过去两天,距离大军出征,已经过去六天。
许七安在筹划着拯救恒远,为此,他给自己准备了四张底牌。
底牌一:儒圣刻刀!
昨日前往云鹿书院,向赵守借儒圣刻刀,被告之刻刀不在书院。
压箱底的底牌没了,但是不慌,底牌二:监正!
他扭头又去了司天监,让采薇转告监正,自己要去做一件大事。
这便够了。
底牌三:小姨的符剑。
一位二品的剑意,纵使三品武夫也得受伤,危急关头保命足够。而且,在京城这种地方,只需要闹出大动静,就会招来无数目光,其中自然包括监正和洛玉衡。
底牌四:神殊和尚。
臭和尚自从楚州回来后,便一直沉睡,喊也喊不醒。这张底牌能不能用上,暂且不知,但终归是一张底牌。
“等魏渊出征回来,我就要离开京城了,带着家人一起走。”许七安看着她,提醒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