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七安醒来时,已经过了午膳,他睁开眼,而后被汹涌而来的疼痛填满大脑,忍不住发出呻吟。
“你醒了哦。”
苏苏坐在床边,笑吟吟的看着他。
许七安点点头,捂着额头坐起身,呻吟道:“我没睡多久吧嘶,头疼的要裂开了,不过,儒家法术的后遗症也还好嘛。”
闻言,苏苏嗤笑一声:“你知不知道自己又死过一次了?”
我死过一次了么,为什么我又死过一次这件事,我自己却不知道许七安朝女鬼投去茫然的眼神。
“准确的说,是魂魄离体了。七日内如果不能归身,你就真的死了。”苏苏皱了皱鼻子,道:
“是我家主人寻回了你的魂魄,以德报怨,多伟大呀,你再看看你,她把你当朋友,你却背后捅她刀子,呸,下贱。”
许七安指头用力往苏苏身上一戳,只听“噗”的一声,这层纸就给捅穿了。
苏苏大惊失色,捂着胸,嘤嘤嘤的跑出门,叫道:“主人,许宁宴把我的胸捅破啦,快帮我补补。”
几分钟后,许铃音跑进来,到床边,手里拿着啃过一口的鸡腿,递给许七安,说:“大锅,吃鸡腿。”
“你拿来的鸡腿?”许七安有些嫌弃,“上面都沾了你的口水。”
“我中午留的。”
小豆丁蹦了蹦,大声说:“吃过鸡腿你就会好起来,师父告诉我的。”
说着,她竖起小眉头,解释说:“但是我太想吃了,就悄悄啃了一口,你就当不知道,好不好。”
见许七安不说话,她又大声说:“好不好。”
许七安这才接过,大口啃起来。小豆丁站在床边,眼巴巴的看着,咽着口水。
李妙真带着女仆鬼进来时,看见兄妹俩坐在床边,你一口我一口的啃鸡腿,她愣了愣,冷漠的表情略有好转。
她终于换下了道袍,穿着一件浅粉色的对襟长裙,同色的缎带勒住小腰,袖口的云纹繁复华挺腰细,本该是极美的良家少女打扮。
但过于凌厉的气质破坏了她的形象。
许七安认为,她适合穿轻甲,或者是迷彩服,警服之类的制服。如此,才能凸显出她的凌厉干练的气质。
天宗圣女坐在圆桌边,沉着脸,冷冰冰的说:“我需要理由。”
需要理由吗,需要吗需要吗许七安脑海里闪过星仔的台词,但不敢说出来,怕皮过头被李妙真打死。
“金莲道长求我帮忙,支付的报酬是青丹。我没理由拒绝。”许七安道。
“你知道天人之争无法阻止,为什么还要蹚浑水?青丹比命还重要?”李妙真怒道。
你不懂,我身上有太多秘密,实力是我的底气许七安笑道:“天宗如果让你杀我,你会杀吗?”
“我不会。”
李妙真没有矫情的扯什么师命难违,但很严肃的告诉许七安:“如果我始终赢不了你,宗门的长辈会出手的。相信我,他们不会主动杀人,但杀起人来,没有任何心理负担。
“别说是杀你,如果有必要的话,屠城他们也不会皱眉头。当然,他们不屑做这种事。”
妈诶,感觉天宗比邪教还可怕,邪教至少知道自己在做坏事,或者有做坏事的理由。天宗是真的莫得感情啊许七安沉吟道:
“你将来,也会变成这样吗?”
李妙真一愣,她从那双疲惫的眼睛里,看到了关切,不带其他成分的关切。
沉默的对视了几秒,她颔首:“会的。”
许七安苦笑道:“那真是个让人悲伤的事。”
之后是长达一刻钟的沉默,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,许铃音躺在大锅怀里,专心致志的吮吸鸡腿骨。
“宗门那边,我会帮你把控的。真到了逼不得已,你及时认输便是。我们天宗的人从不记仇。”
是因为不值得记吗许七安点头:“好。”
待李妙真走后,许七安摸了摸许铃音的脑瓜,柔声道:“帮大哥把丽娜叫过来,我有话问她。”
“噢。”
许铃音小屁股一挺,从床边蹦下来,握着鸡骨头,扭着小胖身子跑出去。
不多时,南疆小黑皮脚步轻快的进来,活泼明媚,眼儿总是弯弯的,未语先笑。
“找我什么事。”操着一口地道的南疆口音。
“丽娜,你在我家里住了好些天,有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?”许七安笑容和蔼的问。
丽娜歪着头,想了想,道:“没有。”
这里的饭菜比南疆好吃多了,素菜也能煮的那么鲜美,街道那么宽,房子那么大,床也很舒服说实话,丽娜都不想回南疆了。
只要这家人不赶她走,她可以住到天荒地老。
“你满意就好,我们大奉人很好客的。”许七安说道,停顿了几秒,他看着丽娜的脸,说:
“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,你怎么知道捡银子的是我?你还知道些什么?谁告诉你的?”
s:记得纠错,谢谢大佬们。
感谢“左手呆”打赏的盟主。感谢“你隔壁王哥”的盟主打赏——好名字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