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方刹是只狼妖,人形亦魁梧高大,却在城阳牧秋手中,毫无挣扎之力,但他被捉住了也不怕,反而更加嚣张,大笑起来:“城阳衡!哈哈哈哈哈哈!有种就杀了我,你应该早猜到了吧,不然你早就对我动手了,何须等到今日?”
然后,众人就眼睁睁看着,那位难遇敌手的城阳老祖,脸上都绷出了青筋,却咬着牙,缓缓放开了他。
“!”
十方刹咳嗽两声,便继续狂笑:“妖王相魅何等凶残,他是冰川之主,所到之处,冰封千里,寸草不生,你们区区人族,竟敢肆意残杀我族人,相魅不会原谅你们。”
十方刹定定看向银绒,渐渐收了笑意,近乎虔诚地、耳语般地说:“吾主,归来。”
银绒汗毛都竖起来了,第一反应就是去抓城阳牧秋的手,可胳膊有千斤重,怎么也抬不起来。银绒心里很难受,好像被火灼烧一般,为了缓解这种焦虑,他本能地使出了寒酥缠。
视线变得模糊,只听一片惊慌的尖叫,银绒仿佛看到好多没来得及逃走的人被冻僵,仿佛又有人对着他露出狰狞嘴脸,耳朵里听到“妖孽”、“杀了他”的字眼,似乎又看到城阳牧秋横剑挡在他身前……
乱。
太乱了。
银绒想努力理清楚这一切,但眼前变得好模糊,渐渐的什么也看不清楚,等视线重新清晰起来的时候,他像是掉入了一个混沌的梦境之中。
什么都变了。
又是那个,他化身妖王,吩咐属下小妖去屠城的梦。
银绒心里很害怕,但还是不由自主地随着梦境的发展,又杀了一遍人,流血漂橹,横尸遍野,他站在千重雪山之巅,俯瞰蝼蚁般的人族,唇角浮起一抹冷笑。
‘全都去死吧。’银绒嘴里喃喃道。
可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。
‘不要!’银绒想,千万别,快住手吧,求求你,不,求求我自己!我不想,再一次死在牧秋哥哥手里啊。
可梦境丝毫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。
负剑而来的城阳牧秋上了山,一袭玄衣,一身杀意。银绒心里疯狂叫着“不要”,却身不由己地与城阳牧秋对打了起来。
毫不意外地又体验了一次死亡。
只是,这一回,银绒“临死”之前,争夺了一点身体的控制权,他努力的歪了歪头,看到了血泊中的、自己的倒影。
剑眉凤眸,威严凛然,与自己的容貌并无半点相似之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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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城阳衡,如今情况已如此明了,那只狐狸精,就是妖王之子!他如今又发狂杀人,看你丝毫也不意外的样子,想必早就知道了吧?你太微境不是光明磊落吗,为何不杀了他?反倒还护着他?”范孤鸿说得义正言辞,也没掩住他的幸灾乐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