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小五仰望着仙山上缭绕的彩云,巍峨的宫殿,以及天上嗖嗖嗖御剑而行的太微境修士,地上规规矩矩排成排慢慢走的太微境小弟子们,生出对大宗门的心驰神往之余,也忍不住想起赫兮师兄对那位妖妃的描述。
“是个彻头彻尾的狐媚子,除了一张脸尚可之外,丝毫没有可取之处!小肚鸡肠,狐假虎威!”
成小五其实对自家那位号称‘岭南第一美人’的师兄,也没有太好的观感,赫兮不也是除了一张脸之外,一无是处吗?
他怎么好意思说别人的?
不过,连赫兮都说,那位妖妃长得不错,应该着实不错了。
真没想到,城阳老祖竟那般年轻俊美,以至于他差点把城阳牧秋错认成妖妃。
成小五有一搭没一搭地胡思乱想着,眼睛则一直瞟着天色,他觉得今日可能无望见到人了,起身,拍拍屁.股,准备离开,然后——
就见到天边划过一艘小舟,撑篙人是个穿黑色兜帽的……呃,鬼???!!!
那手像枯树枝一样嶙峋细瘦,又看不清脸,远远看着就觉得恐怖……是传说中的傀儡人偶没错了!
成小五一个激灵立正,伸长脖子,生怕错过了,然后等那小舟从半空中向下滑行的时候,成小五连忙冲上去,挥舞双臂:“等等!等等!”
银绒本来百无聊赖地走神儿,突然看到眼前多了个人,直奔他而来,吓了一跳,忙吩咐傀儡仆从停下。
那小舟便在距离成小五两寸远的地方,堪堪停下。
成小五都吓傻了。
银绒也觉得这孩子有点傻,“你挡在那儿做什么?不要命啦?”
成小五:“……”
成小五看清银绒的模样后,好像更傻了。
这、这少年并没有狐耳,可是,可是……他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,不对,不是人,只看银绒的脸,成小五脑子里就浮现出“狐媚子”三个字。
不是贬义,只是,他觉得,狐媚子就应该长成这样,才能倾国倾城,祸国殃民。
“你、你,”成小五结结巴巴地说,“你是胡银绒,胡公子?”
被城阳牧秋折腾了那么久,银绒其实今天本来不打算再去玉絮峰了,但还是觉得蘅皋居太热,而且卧房里还弥漫着暧昧的味道,让他愈发燥热,所以想趁着城阳牧秋还没回来,抓紧去玉絮峰凉快凉快。
银绒现在屁.股还在疼,怎么坐都不舒服,没什么耐心地应了一声:“你是谁?找我有事?”
成小五那段话已经背得滚瓜烂熟,但见到银绒,还是结巴,红着脸说:“我,我是文练宗的弟子,我师父,我师兄,他让我向你道歉……”
“文练宗?啧,就是那个第一美人?”银绒因为屁.股疼,所以歪着身子,靠在船舷上,看起来更加慵懒、骄横,很“妖妃”。
胡·银绒·妖妃说:“不接受,你退下吧。”
眼见着那黑袍子又要撑起船篙,成小五急了,挥舞着信,居然一把拍进了银绒手里,“公、公子,不接受也无妨,但信、信我得交给你呀!求你收下吧。”
本以为妖妃这态度,会把信扔掉,没想到信封碰到手的那一刹那,银绒竟然顿住了,惊异地看他一眼,并一把扣住他的手腕,“这信是哪来的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