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阳牧秋:“…………”
对方认错态度这样好,反而让城阳牧秋无话可说,最后只沉着脸道:“不许叫哥哥。”
“哦,对不住,我习惯了,仙尊……呃,城阳仙尊。”
城阳牧秋:“念你是初犯,今日改为面壁思过,以后不准靠近那片花田,再有一次,数罪并罚,定打得你皮开肉绽。”
银绒规矩得叫人挑不出毛病:“是。”
“……”城阳牧秋,“过来。”
银绒反而向后退了一步,捂着屁.股拔高了音调:“不是说好了不打吗?你你你堂堂掌门,不能说话不算!”
城阳牧秋:“……过来。”
银绒一步三挪地凑了过去,却没等来皮肉之苦,而是感到脖子上的黑皮绳被扯起,城阳掌门正拎着他的“狗铃铛”仔细端详。
脖子上的皮绳不算长,这导致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,呼吸都快交缠到一起。
可惜现在同城阳牧秋亲近,并不能让银绒想入非非,他有声地咽了口口水,紧张地撇清关系:“这铃铛拿不下来。”可不是我不愿意解开,故意和你离得这么近的!
城阳牧秋这次倒没再嫌弃他,只问:“这铃铛是哪里来的?”
银绒老老实实地说:“我师父说,捡到我的时候,便有这个铃铛了,当时他看出这铃铛是个宝贝,原本只想捡铃铛,后来发现拿不下来,就稀里糊涂地养了我……”
“你师父何时捡到的你?”
“三百年了吧,”银绒不好意思地说,“我资质很差,能化形还是近百年之内的事情,恐怕是这个年龄段里,修为最低的妖族了。”
城阳牧秋若有所思地放开了那铃铛,没再说什么。
银绒窥着他的脸色,觉得仙尊有点怪怪的,他老人家有些阴晴不定,谁知还会不会再发飙,此地不宜久留,便轻咳一声:“那我就退下面壁去啦?”
城阳牧秋冷淡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呃,这个送给你。”银绒从储物铃铛里掏出一朵花瓣碧绿,叶子雪白的灵花,“我觉得这花长得稀奇,很配你,所以想摘下来送你。”
城阳牧秋看了他半晌,才表情复杂地接过灵枢碧兰,“你去刨药田,就为了摘花送我?”
银绒腼腆一笑:“是啊。”才怪呢!
他是乡野里放养大的妖,最喜欢的业余活动就是啃草咬花,刚才啃到这种绿色的花儿,觉得甜滋滋的挺好吃,花瓣也够肥够大,裹上鸡肉一定更香!他是准备私藏起来自己留着的,现在割爱分他一朵,不过是为了让仙尊消气。
然而这位年轻的无情道老祖,显然没有心,仍旧面无表情地说:“下不为例。”
银绒只好马不停蹄地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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银绒自知自己被嫌弃得厉害,饶是蘅皋居的亭台楼阁轩榭廊舫林立,可他也进不去哪怕一间偏室,便老老实实地选了个日头晒不到的檐角下,对着墙罚站。
蘅皋居到处都是四处乱晃的人偶傀儡,他不大敢偷懒,生怕被它们监视到,向自家炉鼎打了小报告,到时候再补一顿板子,可是得不偿失。
银绒就这样从骄阳似火,站到金乌西坠,才终于盼到城阳老祖归来,开金口发话:“跟我来。”
银绒站得太久,甫一能动,双.腿都有些不听使唤,一个踉跄险些跌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