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栀有多么气急败坏,醉醺醺的客人们有多么蛮横吵闹,银绒统统记不清楚,只记得自己被吓得到处逃窜,还在情急之下咬了涂大嘴,被涂大嘴反手一掌打吐了血,后来师父及时出现,把已经化做原形的他抱回了家,不知用了多少草药丹丸,总算捡回一条命,后来,他便发誓再也不去烟花之地,至少不会以人形出现,那种经历太过可怕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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银绒为了躲开涂大嘴,正在人群中穿梭,却忽然感到后颈一紧,正要挣扎,就听到熟悉的声音:“干什么这样莽莽撞撞的?”
银绒欢喜地裂开嘴,动了动毛绒绒的耳朵,“嘤!”
——是师父!
东柳放开了他,银绒落地便化作少年模样,不大放心地左右看了看,见涂大嘴没有追过来,才松了口气,问说:“师父,您老人家怎么回来了?这么快就输光了?”然后就挨了一暴栗。
东柳如今是女身,指甲有点长,便没捏银绒的脸,叉腰骂道:“童言无忌,呸呸呸!小崽子你就不能说点吉利的?”
银绒揉着脑袋:“没输光,那为什么回来?”
东柳:“听说有热闹,回来看看。”
银绒明白了,原来是专程回来看兰栀笑话的,因为兰栀总是针对银绒,东柳便恨屋及乌,同兰栀不大对付。
自家师父经常在如意赌坊“闭关”,不许人打扰,银绒抓.住他一次不容易,连忙把昨晚莫名其妙变回人形的事情告诉了他,问:“我的采补术是不是又出了岔子?”
东柳闻言,没说什么,而是拉着银绒避开院子里看热闹的人群,径直往自己那门口挂着‘碧玉’二字的绣房而去,还严严实实地关好了门。
银绒见他如此严肃,心就是一沉,愁眉苦脸地说:“师父,我是不是出了大问题,哎,我知道,我的资质太差了,媚.术和采补术都不行,您说我是不是只假狐狸?”
“谁说你出岔子了?”东柳眉毛一竖,脸上却带着笑意,“你是不是在睡前吸了他的阳气练功?”
银绒点点头。
“这就对了!刚采补过的对象与你之间还残存着联系——尤其是他这种阳气极盛的极品炉鼎,你们紧接着同床共枕,你不受控制变回人形,只有一个原因,就是……”
“他对你动了欲念。”
银绒:“??!!!”
银绒:“怎么可能?他很讨厌我的!”
“呵,”东柳不屑道,“人族修士就是矫情,嘴上说不要……”
银绒抢答:“身体却很诚实!我在话本子上看到过这句话。”
“没错!他们全是假正经,不过,假正经往往在床.上反而格外狂野,”东柳揉一把银绒的脑袋,“乖徒弟,你得有所准备,不然可能吃不消的。”
师徒俩聊床笫之事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害臊,仿佛在探讨严肃的学术问题,东柳:“绒绒儿,你只看话本子和春.宫图是不够的,得看点真刀真枪的现场教学。这样吧,为了你,师父暂时留在红袖楼,入夜之后带你去北苑观摩学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