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到燕清耳中,却似一道闷雷凭空炸开,让他连呼吸都给忘了。
他听得很清楚,吕布刚刚轻轻唤的,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。
主公。
吕布紧张地盯着这颗球一般毛茸茸的小灰雀的一举一动,看它忽然浑身僵住,嫩喙微微张着,模样可爱得叫人心尖颤动,他呼吸顿时一滞,心思也活络开了。
它此时的反应,如人一般生动丰富,不正印证了他那说出去任谁都不会相信地神奇猜测?
吕布悄然咽了口唾沫,又唤几声主公,看小灰雀还呆若木鸡地杵在原处后,不禁抑制不住心里那股子冲动地伸出手去,低低道句‘得罪’,然后把它给虔诚无比地捧到了掌心里头。
燕清被叫破身份后,就是这么一副魂不附体的模样,恍恍惚惚地没能站稳,就歪倒下去,在那宽阔又温暖地大掌中笨拙地滚了一圈。
“……”
吕布看着这一幕,整颗心仿佛都跟着发起了抖。
燕清于震惊中醒悟过来后,只觉丢脸又混乱,怎么都想不出自己是如何穿帮的,就索性什么也不说,拿毛茸茸的屁股对着吕布,脑袋埋进翅膀底下,蜷成小小一团,暂时装起死来。
吕布破天荒地表现得无比知情识趣,也什么也不问,只把不知何故变成鸟雀,还试图装不认识他的主公视若珍宝地抱在怀里,又是漫天漫地的甜蜜,又是小小地发愁,好半晌才思忖起实际地问题——到底该怎么回去。
拴在边上的赤兔马,这下肯定是不敢骑的了。就这么个脆弱的小身躯,轻轻一碰一捏都不得了,谁知受了风会如何呢?
吕布思来想去,将赤兔的缰绳解了,也不牵着,让它自个儿跟在后头,自己继续以双手捧着这小小的主公,眼睛根本不去看路,而在小灰雀身上扫来扫去。
燕清虽不抬头,却怀疑自己都快要被这无比灼热的目光给看穿了。
等他们以这龟速回到府中,吕布板着脸进了里厅,在周围人惊悚的注视下,把小灰雀给恭恭敬敬地放在了柔软的绸缎上,然后正坐下来,屏退了所有人。
屋内瞬间静得落针可闻,只剩吕布清晰的急促吸气声。
燕清闭着眼一动不动,还想着自己究竟是何时何地露的馅儿,忽然身体所趴伏着的软垫动了一下,一阵诱人香气扑鼻而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