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嘉悠悠道:“主公多虑了。”
说到这,燕清不经意间远远看到在自己府院的大门前,竟跪了一圈又一圈的老百姓。
他不禁驻马靠边,讶道:“那是怎么回事,怎闹得这么大阵仗?”
要不是理智上知道不可能,多少受了连续剧荼毒的他,下意识地还以为有桩大冤案,才聚众来向他这大官伸冤来了。
郭嘉轻飘飘地瞟了一眼,见怪不怪:“不是每日都得来这么几回么?怕是主公出门出得少,他们拜完这一阵又会自行散去,一直没碰上,才不知情罢。”
果然,正如郭嘉所说的那般,因燕清这一行人并不现身,他们只安安静静地拜了一阵,留下一大堆包得精细、品种繁多的贡品后,就心满意足地齐齐退去了。
就连看守府门的侍卫们,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,经管事的吩咐,就俯身将那些个贡品一一拾起,带了进去。
燕清看得云里雾里,只是‘住所被来得悄然无声的贡品围上一圈’的画面极为眼熟,使他不可避免地忆起在颍川隐居的那段经历后,心里也油然生出一种不太妙的预感:“这是何故?”
郭嘉掀唇一笑:“主公那日仙法玄妙,大显神通,所怀天授神予之能,悲悯世人之心,于豫地已无人不知,无人不晓。现世道纷乱,皇权暗弱,不谅疾苦,黎庶纷纷寻求心怀仁善的谪仙庇护,又有什么出奇的?”
燕清听得哭笑不得:“我却不知影响能有这般广泛。”
以这古代传递消息的缓滞程度,他原还以为,只要出了中牟那地,就没什么人会知道了。
郭嘉摇了摇头:“这才刚刚开始呢。”
燕清想起另一事:“这些贡品,最后又流往何处了?”
那数量可看着不少,若是叫府里下人中饱私囊了去,定要施以严惩。
郭嘉施施然道:“我早有吩咐,让他们布施下去了。”
燕清安下心来:“那还好。”
郭嘉不甚赞同道:“主公未免也安心得太早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