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下意识地就要像前一回那般,让高顺派人将此事压下的时候,猛然领悟到燕清此举的用意,遂将命令改为大肆宣扬了。
“等仗打完了,记得将这株桃木一并移走。”
吕布交代到最后,不忘叮嘱道。
他在这方面可谓是精明得很,虽不知这桃木能带来几分实质好处,却半点不想将这留下,省得便宜了别人:“动作需小心一些……”
亲兵一一应了之后,吕布方放了心,转头去主帐,想寻燕清汇报去了。
当他掀帘而入时,燕清正同郭嘉贾诩二位谋士说着话。
“那中牟陈县令,颇有些能耐。”郭嘉道:“听底下探得,他一接得黄巾贼寇将至的军报后,便亲自带人坚壁清野,旋即紧闭城门,固守城阙,静待援军。受大军围城亦有近十日了,仍不显半分乱相,极沉得住气。”
燕清道:“让陈公台怀有信心的,怕不是援军,而是他料定只消拖延一段时间,黄巾军就将无功而返,被迫放弃此城,改往别处去行那烧杀劫掠的恶事罢。”
在被焚烧殆尽的田地里得不到粮草补充,军粮又剩得不多,哪怕黄巾军中运夫不少,也注定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。
损耗过大,黄巾军吃不消了,当然得被迫改了目标,不浪费时间啃这块硬骨头,而是祸害豫州别的乡县去。
却不可能指望其他县令,都能有陈宫的强大谋略和心理素质的。
贾诩但笑不语。
吕布摸了摸自个儿脑袋,明智地选择不打扰这几个聪明人说话,只悄悄摸地正坐在一边儿。
这会距天黑还早,主帐内无需点灯。燕清只凭眼角余光,就能清晰地捕捉到,在吕布那张英俊刚毅的面庞上,浮现出了几丝难能可贵的柔软来。
燕清看着看着,不知不觉地,也在唇角带出了一抹温柔的笑。
毕竟大战当前,吕布杵在这后,并没被冷落,而是很快成为了中心。
吕布这几天开始苦读那《左传》,获益匪浅,这会儿就凸显出了几分成效来,使他竟也接得上些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