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布愕然,浑身气焰顿时消了大半,半晌才讪讪问道:“父亲有何要事?”
刚不是还说要有要事要办,才将他匆匆赶回来的么?
化身丁原的燕清为免穿帮,当然怕说多错多,只仿着丁原的语气,冷硬道:“无需多问,先随我来。”
言罢,他就一个转身,率先出门去了。
被唬住的吕布一头雾水,军令却不得不听,只有将笔墨一搁,大步流星地跟了出去。
却见“丁原”昂首阔步,避人急行至一隐蔽山头。
吕布懵然不解:“父亲这是?”
就听“丁原”命他伏在一颗巨石之后,指着底下依稀可见的窄道道:“有桩要务,需交予吾儿去办,便是为父方才接得秘报,道有阉党爪牙将往此经过。你且候在此地,监看来往路人,至夜临方止。”
这听着枯燥乏味,却是结结实实地委以重任了。
一直被当杀鸡牛刀的吕布首次得到这种密令,不由精神一擞,忙应道:“尊令!”
“丁原”欣慰地点了点头,在他肩上重重地拍了一拍,又不着痕迹地捏了一把那扎实的腱子肉,明着严肃、其实暗暗咬牙地叮嘱道:“定要沉得住气,细心一些!”
吕布浑然不知自己被糊弄了,哪怕被莫名其妙地摸了一把,也只当是示亲热之意的器重,不做他想。
他信心满满地应下,大有叫丁原刮目相看的决心。
而燕清诡计得逞,又趁机摸了一把偶像的扎实肌肉,也是怒气大散,心满意足。
——算是叫吕布肉偿了刚刚那场性命之危罢。
燕清美滋滋地继续披着丁原的壳子,光明正大地抄小道下了山,见四下无人了,才化回自己原本模样,在碰巧无人看守的马厩里抓了匹马,疾步离开河东。
对他的话信以为真的吕布,则还耐着性子在那伏着,警惕四周动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