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道父皇已经决定要立李煦为太子了?自己岂不是晚了一步?好在他回来了,否则哪天接到禅位的圣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,这李煦果真是好手段。
那李贤与赵家也是蠢货,竟然在李煦手中连半年都坚持不到,外头传言三皇子流浪天涯去了,他才不信,那小子一定是死在李煦手里了,否则怎么可能找不到?
真是看不出来,这个表面风光月霁的弟弟也是一头猛虎啊!什么慈善仁义都是做给外人看的,内心里不知道多阴暗呢。
李煦不知道某人把自己想成了洪水猛兽,他听到这句话并没有太大的波动,只要皇帝一天没立太子,或者说一天没有传位给他,他就不算名正言顺的继承人,口头话谁不会说?
再瞅瞅大皇子那脸色,啧啧……指不定想怎么弄死自己呢!
朝臣们内心却非常平静,三皇子已经凉了,太子的人选几乎是内定了顺王,之所以说几乎,是因为皇帝也许头脑一热,手一抖写错名字也有可能。
文官们自然不喜欢武将出身的大皇子执掌政权,文武相轻,又有几个文官能看得起武将呢?大皇子从小就不是多聪明的人物,这样的皇帝上位,他们也许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。
宫宴从来都是热闹且无聊的,歌舞不错但李煦欣赏不来,酒水一般不如他酿出来的,菜也没什么可夸的,御厨都还得向他请教厨艺呢,唯一有点意思的就是听官员们相互吹捧或是相互指责了。
三个女人一台戏,三个文官也可以凑一台戏,何况这大殿中可是汇聚着大燕最出色的学子,一个个引经据典,吵架都不带重复词的,就是文绉绉的听得累。
皇帝身体不好,宴会中途就离开了,点名了让李煦主持宴会,好好给镇北王接风洗尘。
大皇子气得鼻子都歪了,一整晚没拿正眼瞧李煦,李煦乐的清闲,吃吃喝喝,等到点了宣布宴会结束就行。
眼看快要到时间了,一道人影从李煦面前越过,径直停在了大皇子面前,李煦与大皇子面对面坐着的,抬头只看到一道瘦瘦的背影,穿着月牙白的长衫,头发乌黑靓丽,头顶的玉冠则暗淡失色。
“大……大皇兄,多年不见,你还好吗?”李桓鼓起勇气终于敢走过来了,但面对大皇子那张粗蛮的脸又恐慌的很。
大皇子一整晚都每个好心情,抬头看到一个陌生人,不悦地问:“你谁啊?”不怪他不认识四皇子,他们兄弟岁数差的大,从小就没玩在一起过,这几年更是没有联系,与陌生人无异。
李桓却被他问得羞愧难当,白玉般的脸颊上瞬间染红了,端着酒杯的手也抖得厉害,酒水染湿了他的手指。
他万万没料到大皇子会是这样的态度,这京城里的人,就算再怎么看不起他,当着他的面好歹会露出一个假笑,寒暄几句,就连李煦也曾亲自登门探望过他。
李煦听他开口就知道他是谁了,也是怪了,这老四的存在感真的太低了,成天宅在家里,偶尔露个脸也从不往人多的地方凑,西山狩猎也没去,李煦也许久没见过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