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煦深深吸了口气,立即提笔给雷骆写了回信,如果是他在京城,他一定不会让这种事发生,无论是安家还是傅家,都不应该踏入宁家的浑水中,尤其傅大人还是少数几个对他表达过善意的人。
但他无法责怪雷骆,他只是按吩咐办事,而且这件事中他只是袖手旁观了,而没有做任何推波助澜的事,李煦再生气也不好责怪他,但他还是一口气扣掉了雷骆一整年的奖金,理由是年轻气盛,遇事不够沉稳周到。
寇骁回来,看到的就是一只被气成河豚的顺王,正在对刘树发发火,“下人做不好事,该罚就罚,该打就打,再不济撵出去就是了,怎么还对骂起来了,你是什么身份的人物?”
刘树委委屈屈地站在一旁挨训,小声辩解道:“没对骂,就是说了他几句,就是小事,没到要撵出去的地步。”
他看出李煦心气不顺,又急忙道歉说:“王爷息怒,是奴才做错了,下回一定不会了,一定改正!”
李煦摸了他脑袋一把,看到寇骁进来顿时转移了火力,“这都什么时辰了,怎么才回来?”
寇骁转头看着西边还挂着的夕阳,不明所以地问:“什么时辰了?”
刘树在李煦背后朝寇骁挤眉弄眼,可两人全无默契,寇骁根本接收不到他的暗示,还火上加油地说:“王爷是想我了么?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见我?”
李煦阴测测地说:“想你什么时候能穿上嫁衣嫁给本王,你决定好了么?”
寇骁脚步一顿,小心翼翼地问:“什么嫁衣?不是说好了不穿嫁衣么?”
“有吗?本王什么时候说过?”
寇骁再傻也知道自己被牵连了,瞪了刘树一眼,然后找了个由头跑了,出了院子随手拽了个人问:“王爷今日见过谁?可有与人争吵?”
那下人毕恭毕敬地回答:“王爷今晨见过纪大人和雷大人,午后接见了几名管事,之后收到了京城来信,没与人争吵。”
寇骁深知,南越这些官员和王府管事们断没有敢和李煦争吵的,李煦也不是坏脾气的人,会生气一定是有大事发生,他能想到的就是那封京城来信了。
“难道赐婚的事情又出波折了?”寇骁摸了摸脑袋,重新迈进了院子。
刘树被赶出书房了,站在院子里默默流眼泪,看到寇骁才破涕为笑,“寇将军啦,奴才刚才不都提醒您别往枪口上撞了么,您怎么还如此直率?哎,都怪奴才没拉住王爷。”
寇骁站到他面前,斜着眼看他,这小太监从来都是不安好心的,瞧瞧这幸灾乐祸的样子,“也不知道谁被骂的更惨,他不是连你都赶出来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