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老朽知道,但人分三六九等,生来就有贵贱之分,否则我们这些老家伙一辈子打拼是为了什么,不就是为了子孙后辈能有个好的出身么?王爷打破常规,这就是要与世族作对啊。”
“您想多了吧,王爷并没有这个意思。”
“呵,老朽年纪虽大但眼睛没花耳朵没聋,顺王的事情我看得一清二楚,他的野心可不是一个南越能装得下的。”
雷鸣笑了起来,“那岂不是更好,雷家说不定还能更上一层楼。”
“愚昧。”钟老大人把鱼竿丢到一旁,闭着眼睛说:“我们这些世族啊,不过是顺王野心道路上的垫脚石而已,钟家如此,雷家如此,寇家也是如此,你看到的只是顺王大笔大笔的金银砸过来,却不知这是他收买人心的手段,等再过两三年,你再看寇家军,看看有哪个新兵还买寇骁的账,还听寇骁的命令。”
雷鸣摆摆手,不赞同地说:“我雷家也没少给寇家军投钱,但人家也没听我的啊。”
“哈哈……那是你傻啊。”钟老大笑几声又收了声,冷笑道:“你事事为寇骁操心,他记你的好吗?王爷看似给他权利给他金钱,帮寇家军扩军,但扩完的寇家军还姓寇吗?你等着吧,王爷下次让寇骁打东,他绝不敢打西。”
见雷鸣若有所思,钟老继续说:“我们这些老家伙啊,都快入土的人了,操心不了几天了,但走之前,总得为子孙做点事情吧。”
雷鸣无奈地说:“您老今年高寿六十又八了,眼看都年逾古稀了,还操什么心呢,而且子孙自有子孙福,您操不完的。”
“雷大人非要如此固执吗?”钟老淡淡的问。
“钟老也非要如此固执吗?”雷鸣指着水池里的鱼说:“你看,这些鱼儿没什么烦恼,自由自在的生活在水里,遇到敌人能逃就逃,逃不了就等死,但人不一样,总要寻求点庇护的,我这些年领着雷家往上走,越走越累,如今卸下一身担子,觉得轻松极了,钟家后辈子孙虽然也有几个出彩的,但都不是嫡系吧,您何必呢!”
钟老脸上怒气横生,但终归没发火,而是疲惫地说:“老朽在时,好歹能镇得住他们,等我走了,那位想收拾钟家轻而易举,所以啊,我这是不得已而为之。”
雷鸣还想说什么,对方却不听了,重新拿起鱼钩甩进水池里:“你走吧,心不静还是别来钓鱼了,鱼也不傻。”
雷鸣收拾东西先离开了,路上,和自己的心腹下属分析道:“以前觉得一山不容二虎,这第二只老虎会是寇将军,结果寇将军温顺的像只家猫,倒是这些大家族的族长一个个伸出利爪,这些老东西联合起来可比寇将军可怕多了。”
“老爷,您以前为寇家操碎了心,如今又为顺王忙里忙外,值得吗?”
雷鸣叹了口气,“我这是为了雷家,寇将军在时,我雷家能走上仕途,一手遮天,顺王在时,我雷家能纵横商界,子孙后代几辈人都不用愁吃不饱饭了,而且王爷答应过我,五年后子孙中有优秀的人也会提拔做官,这条路走的比原先更稳更远,我为何不走呢?”
“话是这么说,但您就不怕顺王他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