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树哭的更大声了,用袖子抹着眼泪,呜咽道:“殿下……街上出了告示,韩家……韩家三百二十余口今日午时处斩,由刑部秦大人监斩,呜……”
李煦还没来得及反应,心口已经阵痛起来,疼的他连坐都坐不稳。
三百二十余口……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呢,李煦前世的家庭最多的时候也只有两口人,一般人家也都是四五口之家,算上七大姑八大姨也就几十号人,三百多人,那是多么庞大的一个家族啊。
这还只是一个韩家,从事发到现在,多少人多少家族因此受牵连,那些参与造反的士兵,那些和韩家走的近的官员,那些依附于韩家的门客谋士,哪个能逃过此劫?
李煦靠在床上发了会呆,等心绞痛消失了,才小声说:“你去小公主那看看,别让她知道这个消息。”
李煦毕竟不是原主,除了对这个时代的残酷有了更深的认识外,并没有多少伤感,但小公主不一样,那些可都是她实打实的亲戚。
“喏。”刘树爬起来就要走,李煦叫住他说:“把眼泪擦干净,在房里哭一哭就好,出了这道门,给本王把眼泪收起来!”
这里到处都是皇帝的眼线,他身边发生的一举一动肯定都有人尽职地汇报上去,他不想让皇帝以为他和韩家还有勾结。
刘树怔怔地看着李煦,他觉得王爷变了,以前的太子殿下仁和心软,就是不认识的人病逝也会哀叹几声,可如今,殿下听闻韩家被诛九族,竟然连眼泪都没流一滴。
刘树从小就伺候着李煦,是最了解他的人之一,他知道自己不该胡乱猜测的,如此大的变故,殿下有所转变才是正常的,而且殿下现在这样就很好,博学多才、果断干练。
“殿下,您不伤心吗?”刘树直白地问道。
李煦表情僵了一下,他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合适,可他并不愿意在刘树面前演戏,这个孩子会一直跟在他身边,他总不能天天演,时时演。
“你是否觉得本王太冷漠了?”
“不……不,奴才没这个意思……”
李煦摆摆手,制止他说:“你不用怀疑,本王是变了,母后与太子妃的行为于本王而言就是背叛,韩家更是让本王失去了所有,他们谋逆真是为了本王吗?本王年纪不小了,没那么天真,此事最后得益的人未必是本王。”
“殿下,您是说……”刘树震惊地瞪大双眼,他也不傻,这件事多想想就知道里头是有猫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