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禽畜小病小伤,要赶快帮忙治愈。但若治病麻烦,或者伤了根本,就赶紧杀来吃掉,不然只会白白浪费饲料。”
这个联想不知该说是单纯还是残酷,闫清身边的苏肆也愣了一瞬:“三子,你……还真敢想。”
闫清连忙解释:“真正的‘天厌’肯定不是这样,大家都是普通地生老病死,没听说过谁被杀了吃肉,我就是顺口一说。”
陈千帆倒是眼前一亮,又拿起那个有点年头的记录簿,唰唰唰记了起来。写了足足一炷香,他才意识到自己晾了正事。
“既是触发了‘天厌’,那好说。这两日你随我出去,筹些材料,我给你做个挡灾符。”
陈千帆镇定地放下本子,打了个哈欠,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。
“挡灾符?”
“你把你家掌门的病症引到自己身上,替他挡灾。你还年轻,不会轻易触发‘天厌’。你家掌门病症骤轻,也能骗过老天,暂时解除‘天厌’的状态。趁这个机会,赶紧查清你家掌门的毛病,这不就结了?”
施仲雨愣在原地:“前辈不开药方?”
陈千帆面无表情:“药方?病患这情况,可不像得了从未出现的奇症。他的症状实在太少,更像是有人使计熬垮他的身子,故意引发‘天厌’,好让他死得自然点。”
“我顶多能让他醒过来,自己交待些线索。不过我且说一点,你若替他挡灾,一日两日还好,挡得太久,你也会变成废人。你……”
“如此便好。”施仲雨第一次反过来打断陈千帆。“能以我一人之身挡师门一灾,足矣。”
陈千帆第一次拿正眼看她:“行,下一个。”
时敬之默默走上前。
尹辞也打起精神,暂时放下了“天厌”、“妖材”相关的想法,准备观摩陈千帆破局。
可惜他越看,越觉得此人有点不靠谱。
陈千帆没焚香备室,而是随便拖了块圆木,让时敬之坐在宽敞处。他也没有拿出什么了不得的法器,只是从乱成杂货堆的墙角扒拉了会儿,找出对黑黢黢的小钹。
他拉着一张脸,卷起袖子,一对钹在时敬之脑袋边嗡嗡嚓嚓地狂怼,活像乡野间跳大神的。
时敬之这一端坐,坐出了几分出殡的味道。他一脸茫然,又不好开口问,只好老僧入定似的僵着。
谁知就这样嗡嗡嚓嚓了半柱香,一个完整的法阵从时敬之脑后浮现。它泛着灿烂的金色,纹路极为复杂,在时敬之脑袋后面一衬,活像一轮邪神神光。
陈千帆:“哦这个,也不是不能治。不过你小子得自己选。”
“自己选?”
“如果你只是想摆脱禁制之苦,一盏茶就能完事。我会移除掉你触发禁制的那段记忆,禁制会彻底沉寂下去,问题解决——移除记忆,我可是手熟得很。”
陈千帆拍了拍手。
“但如果你想破除禁制,那就是另一回事了。”
时敬之舔舔干裂的嘴唇:“请讲。”
“这禁制,施术者的水平在我宗长老之上。我不是专门练解阵的,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破掉这样复杂的玩意儿?”
“你执意要破,生死比例五五开。”
“选吧,小子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
闫清:一个阎不渡血统间歇式发作的人(……
陈夫子的暴力破局法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