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随后又走到床边,看着仰倒在床上的苗鑫。跟鲁正东刚刚说明的一样,对方没了呼吸和脉搏,但魂魄却还留在体内。
但同时也有不一样的地方,苗千姿的身体关凛也看过,没有任何外伤的痕迹,可苗鑫身体上有,肩膀上有一个贯穿伤。
关凛凑近瞅了愁,判断道:“像是枪伤。”
话刚说出口,他突然愣了一下。
因为他终于明白鲁正东一大早找上自己还特地要看一看镇狱,以及屋内气氛怪异的原因。
他环顾四周,看过屋内每个人的脸,问:“你们怀疑我?”
“难道不是你?”张德海最先开口,他一脸讥嘲:“苗主任前天得罪了你,前夜被害,苗鑫昨日得罪了你,昨夜被害,并且肩膀上还有一道枪痕,你正好惯使长.枪,这么多指向你的证据,你怎么解释?”
关凛……关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,这确实太巧了。
但……“不是我!”他语气有些抑制不住的愤怒,因为这莫名而来的罪名,并且是连续两起。
“我要是想杀他,昨日就不会留手!”关凛想要辩解。
可这辩解属实不太有力,张德海闻言嗤笑一声:“大庭广众下杀人,有点脑子都知道不可行了。你昨日就对苗鑫动了杀意,但是知道众目睽睽之下交代不了才在最后一刻收手,但你依然怨愤难消,怀恨在心,到了晚上,你故技重施,像是暗害苗主任那样暗害了苗鑫,来一解你心头之恨!”
这个逻辑完整且通顺,顺到关凛一时间哑声,竟然想不到辩驳的词。
鲁正东郝闲方建章三人也都没说话,他们等着关凛的解释。唯独熊宇不需要解释,他只需要关凛表态,关凛说不是他做的,那他就相信不是关凛做的。
他力挺关凛道:“你放的什么狗屁?就这点证据就能给关顾问定罪了?他是惯使长.枪没错,但这酒店里那么多人,会使长.枪的,不说有多少,一个手肯定数不过来吧?你凭什么就认定是他!”
被熊宇这一呛,张德海脸上也起了怒色,正想回击,却被鲁正东抬手止住。
“此事确实尚有诸多疑点,关顾问有嫌疑,但绝不是唯一的嫌疑人,我还是昨天那句话,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,任何人都不能随意构陷同僚!”
熊宇闻言面露得色,挑衅的看了张德海一眼。张德海则气的吹胡子瞪眼,他觉得鲁正东这就是在偏袒,证据已经如此确凿,关凛凭什么不是凶手?
他不便直接冲鲁正东发作,干脆甩袖子走人道:“那你们继续查你们那些所谓的疑点,我也去查我认为的疑点,我倒要看看,凶手到底是谁!”
临走前,他恶狠狠的瞪了关凛一眼。
熊宇见状,活动了一下关节,抱起粗壮的小臂,也冲着张德海做了一个充满威慑感的神情。
“哼!”张德海大力的关上房门,气冲冲的走了。
刺头走了,屋内安静了下来。鲁正东揉揉太阳穴,他冲着关顾问抱歉道:“关顾问,我不是不相信你,但办案子需要看证据,目前的证据确实似乎跟你有关系,本着避嫌的原则,这起案子不便让你继续参与,并且还希望你配合我们的工作,如非必要,不要离开自己的房间。”
这态度已经很客气了,若是对待普通的嫌疑人,这个时候怎么也得传讯审问了。
关凛也不好再要求什么,他有些烦闷的应了一声:“那我回房间去了。”
关凛说完就走了,熊宇也跟众人告辞了一声,他的说法是:“我得瞧瞧那个老牛鼻子在搞什么鬼东西,可不能让他随便编点证据来污蔑关顾问。”
说完,就也走了。
张德海和熊宇这两个听不进话的炮仗都走了后,剩下的都是能好好沟通的人了。方建章和郝闲对视一眼,开口道:“鲁局,你觉得还有什么疑点?”
张德海觉得鲁正东那句话是偏袒,但是方建章和郝闲并不这么认为,鲁正东向来是个很公正的人,他绝不会因为谁的什么身份就偏袒谁,他那么说,就证明他确实觉得有疑点。
鲁正东用手示意了一下:“你们看苗鑫倒下的姿势,以及周边的环境。”
“很平整放松,没有战斗过的痕迹。”方建章一边分析着一边问了郝闲一句:“郝主任,最先发现苗鑫出事的是你,你那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吗?”
郝闲点点头:“就是这样,苗鑫似乎压根连跟凶手战斗过都没有,就被对方撂倒了。但是……”
他沉吟道:“苗鑫昨天因为蛊虫反噬受了伤,又被关顾问扑了下,但这两者加起来的伤情却也没严重到让他对敌人毫无还手之力。”
“苗主任被害时,也是这样,到底是什么样的敌人让他们连还手,乃至发出一点响动呼救都做不到呢?”鲁正东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