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冶点了点头,亲自出门传唤,诸位大臣回头观望,不一会儿,竟看见一个人素衣简冠,平稳走来。
在场朝臣皆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。
不是说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吗?不是说已经被判决了吗?现在的这个人,除了脸上气色不好之外,哪里像是受过刑的人?
有人不禁看向吕明志,李相受刑是吕明志亲眼看到的,但现在他也明显一副震惊无比的样子。
唯有靳和笑着迎上去:“李相受苦了。”
李凭瑞借着他的搀扶,慢条斯理地跪下行完礼,才道:“为陛下谋事,不算辛苦。”
承兴帝道:“李卿免礼,你可有话要说?”
李凭瑞点了点头,张口便是:“臣今日也要状告一人,那便是臣自己,臣要告自己失察之过。”
承兴帝摆摆手:“朕已免了你的罪,是那忘恩负义的畜生不安好心,何况睿王谋反一事,也是你提醒朕,算是抵了过了 。”
这简短的对话已经在每个人心中炸起惊雷,即便善于计谋的人也猜不出这盘棋究竟是从什么时候、哪一步开始的。
万里之外,已经启程的赴梁队伍中间的马车里,褚琰躺在铺得软软的垫子上,盖着毛毯,轻描淡写地道来:“本来我知道的也不全面,因为不确定父皇愿意让我知道多少,所以没有问过,不过我出发前,请求见李相,父皇应允了。”
新晴问:“李相把事情都告诉您了?”
褚琰点头:“其实也是父皇默认让我知道的。还得从六皇叔的事说起,六叔谋反之事败露之前,李相就接到过一封匿名信,提醒他睿王有反意,李相立刻禀报给了父皇,并协助父皇设了圈套,诱睿王暴露。”
新晴吃了一惊:“这么早的事?”
柳岐道:“我听我父亲说,睿王谋反败露,是因为父皇收到了一封举报的奏折。”
褚琰道:“是李相的奏折,却不是匿名,之所以这么说,就是不想有人将这举报之人追查到底,因为父皇和李相,都想暗中查一查匿名信的来路,不愿大张旗鼓。”
“查到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