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你我怎么知道那些零零碎碎的杂事?苟利以后还要在这里研究高炉,难道让我自己一个人到处跑吗?”
他气急了,一时之间竟然忘了用朕这个字眼。
墨慕文却注意到了。
他本来退缩的心,忽然又砰砰跳动起来。
太上皇在他面前,第一次没有说朕。
墨慕文只觉得心里莫名地涌起一种欢喜,一种熟悉。
仿佛,太上皇在他面前就该是用这种态度似的。
但是,这怎么会呢?
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太大逆不道了!
他都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,站在那里呆愣愣的。
原濯见他发蠢,又嫌弃又无奈。
怂怂就是怂,真的是,让他没话说了。
他忽然一个邪恶的念头升了起来,伸出手去,捏住了墨慕文的左手无名指。
原濯语气里带着一丝刻意的邪肆,语气都跟着有点轻佻起来。
“你可别忘了,你这个秘密,如今朕已经知道了,若是你想继续做官,就只能跟在朕的身边。”
他说完去看怂怂的反应。
墨慕文先是一惊,旋即露出了七分喜色来!
原濯:???你还开心上了?
你这怂怂的脑回路是不是哪里不对???
墨慕文却喜滋滋地看着他,像是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天大的好理由似的。
“是!那臣会一直留在太上皇的身边,为太上皇效力!”
他这胎记若是让新皇看见了,必然会忌讳,但是太上皇不嫌弃他!
太上皇果然是一代明君!他愿意终身追随太上皇!
“出铁水了!出铁水了!”
那边的工匠们和苟利忽然兴奋地大喊,原濯猛地回过神来。
他脸上露出两分喜悦,手里还拽着墨慕文的手指,匆匆赶过去。
“让朕瞧瞧!”
墨慕文被他一带,下意识追了上去。
等到他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被太上皇捏着,他的脸上又悄悄爬起了一丝红晕。
他甚至有些懊恼,若是、若是这手套不存在……
苟利连忙指挥工匠让开一个位置,他一边兴奋地和原濯介绍。
“太上皇请看!这高炉果然是妙计!臣这几日亲自跑过数家打铁铺,他们大多都是用大量柴火慢烧至铁水流出,相比之下,这高炉不仅省时省力,还能节省下来大量的柴火,这铁水看着,也比他们烧出来的那些要好上太多了!”
原濯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,“那便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