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襄仪撑着看到了来的燕尺素,也终于受不住地昏了过去。
他身上的疼痛折磨着他,让他睡也睡不好。他迷迷糊糊地闻到了药香,浓郁的味道弥漫在他的鼻尖,让他想起了幼时自己身体不好,总是要喝药来维持的日子。
只是那时虽然也身体虚弱,却到底还是不疼痛的。可现在他只觉得浑身连皮带着骨都在疼,仿佛连这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一样。
他在床上整整躺了三日,也昏迷了三日。最后他苏醒过来的时候,映入眼帘的便是陌生的房间,陌生的床帐。
他往后看了一眼,发现自己不着寸缕,腰间往下仅盖着条薄被,而后背自腰臀处都覆盖着厚厚的的药草。
他一醒,侯在他床边的仆役便赶紧跑了出去,不一会燕尺素便从外头走了进来。
她看了床上趴着的穆襄仪一眼,似乎想走过去,到底还是忍住了。于是她本往床边走的步子往左挪了挪,搬了把凳子过来,在他对面坐下。
“醒了?”燕尺素启唇,不咸不淡地来了这样一句。
穆襄仪启了启唇,似乎是想说些什么,可他嗫嚅着嘴,最后还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。
燕尺素静静地审视着他,她没想到穆襄仪竟然还能挺过来,她本以为这病秧子会因为那一场打直接死掉的。
不过没死也好,也算给她多了个乐子。
她伸出手,挑起穆襄仪的下巴,她看着那人因为自己的动作变得红了的耳朵,有些想笑。
“喜欢男人,不喜欢女人……”她凑到他耳边,像是要嗅闻他身上的味道,又似乎是在调戏他,“你喜欢哪个男人,我认不认识?还是说,你喜欢过很多个男人。”
穆襄仪脸上泛起的红色霎时间褪了个干干净净。
“有多少个人上过你,滋味很好么?”她问。
穆襄仪无意识地往后缩了缩,这小小的动作给他带来了一阵疼痛,登时便让他痛歪了嘴。
可他却只想尽量远离燕尺素,这样的她像个疯婆子,无端端地便让他心里发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