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河柳城。
难得客人不多,采颜正待在房间练琴。
“采颜小姐,老鸨找你去一趟。”丫鬟敲了敲房门探头捎话道,又躬身退了出去。
采颜应了声,目光最后落在了古琴上。
她打探到小菱去了涟洲,昨夜连夜飞鸽传书给她传了信笺。这鸽子原本就是小菱从小养的,很通灵性,还曾说过非一般信鸽所能比及,希望能她早些收到。
☆、宁无忧
采颜轻手轻脚的进了房间,见老鸨笑盈盈的望着她,笑容不减,朝她推过来一碗热腾腾的杏仁茶,“采颜,你来尝尝。”
采颜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,自打她知道玉春楼的秘密以后,老鸨就彻底对她变了个态度,差点要了她命。只是今日召她态度却是大转变,实在是捉摸不透。
“厨房做的杏仁茶,还热乎着。”云雀示意她坐下说话,佯装瞧不见她满眼警惕。
采颜客气又疏离的问:“鸨母,听说您有事找我。”
“是关于你赎身的事,”云雀喝了一口杏仁茶卖着关子,“采颜啊,我回去以后仔细想了想,你的命已经够苦了,如今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,对你来说挺好的。”
采颜微微一怔,难以置信地望着她。
“只要你答应我保守秘密,待你离开玉春楼以后,做个营生,或者离开河柳城,我便将卖身契归还给你。”云雀同她商量。
采颜回过神来,眼眶湿润。
“鸨母,请您相信我,”采颜说着抹了一把脸站起身来,对天起誓,“我采颜对天发誓一定会保守秘密,倘若说出去,便被五雷轰顶,不得好死。”
“好孩子,快坐下。”云雀拉住采颜,从怀里取出她的卖身契,“你且好好收下吧!”
“多谢鸨母。”采颜福了福身,喜极而泣。
云雀似笑非笑地道:“方才给你备的杏仁茶都快凉了,还不快喝。”
采颜揣着卖身契喜不自胜,再瞧老鸨和颜悦色,便卸下防备,端起小桌上的杏仁茶喝了两口,又聊了一些有的没的。
聊了片刻,和香交给她一张银票,“这银票是我攒下的积蓄,如今鸨母放我一条生路,无以为报,权且当我的赎身钱。”
话毕,她竟感觉一阵头重脚轻,喉头涌上一股腥甜之气,难以言喻。老鸨并没有回话,气定神闲地注视着她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。
“ 噗”
采颜一口鲜血喷在地上,嘴唇黑紫,面色呈惨白状,仔细一瞧正是中毒之症。
“你、你竟然往茶里下毒!”她艰难的用手撑在桌子边沿,面露痛苦之色。
采颜再愚笨,此刻也反应过来,刚刚喝下的杏仁茶里有毒。只是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明白,明明答应了条件,不会将事情泄露出去半分,可鸨母却依然还要置她于死地,到底是她轻信了。
采颜只觉五脏六腑火烧火燎,似有钻心切腹之痛,不甘的反问:“我都已经答应过你会保守秘密了,你为何出尔反尔?”
老鸨冷着脸扯了扯嘴角:“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,要怪就怪你知道的太多了。”
千鸟峰分坛,房间内。
既然两个人有共同的目标,和香便同他讲了不少坛内情况,以便了解,同时让青年对千鸟峰做的腌 勾当更加鄙夷。
唐弈缓声问道:“你的意思是,被抓进来的姑娘,其实只有少数人被卖了出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