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就确定人家一定会接客?”
“我敢打赌,即便乱成一锅粥,这些人也不打算放过一只肥羊。”既明笑睇了他一眼。
唐弈倒是觉得未必,“赌什么?”
在风头上,没人敢冒这个险,换做是他立马关门谢客避风头,老鸨和龟公亦如此。
“倘若你赢了,我自当随你处置。”
青年牵了牵唇角,眉头轻挑,“若你赢了呢?”
既明盯着他却没有明说,只是目光轻佻的在他身上打了个转,落在青年的腰带上。
他含笑道:“再议。”
既明顿了顿,“想要混进玉春楼,不好好打扮一番可不行的,小道长,你且随我来。”
“花楼里的人眼尖得很,所以你必须得穿最好料子做的衣裳。”既明领着他回客栈。
“换衣裳。”甫一进门,男人便笑意盎然。
唐弈瞥了眼床上的衣裳,几身衣裳颜色的跨度之大让他惊讶,“怎么都这么鲜艳?”
他在外头穿的多为道袍,极为素净,或是一些偏素色的衣裳,穿不惯鲜艳的颜色。
况且这些衣裳大红大紫,唐弈摸了摸料子确实是上乘的布料,但他根本驾驭不了。
既明笑眯眯道:“小道长,不试试怎么知道?”
唐弈硬着头皮宽衣解带,只剩一件单薄亵衣时感觉背脊发毛,他终于回过味儿来。
转过头,只见既明好整以暇的盯着自己。如果目光可以被实体化,他仅剩的一件亵衣恐怕都会被扒光,唐弈抿了抿唇不语。
见青年将衣裳搭在手臂,头也不回的转身绕进了落地屏风后,既明面露遗憾之色。
“躲什么,我又不是没看过。”男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的戏谑。
唐弈躲在屏风后头更衣,闻言,麻利的动作变得迟缓了起来,不争气的红了脸颊。
半晌,屏风头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。
唐弈头上系着赤色发带,一头乌黑如鸦羽的长发随意的束起,一手紧紧捂住衣襟。
“小道长,衣裳不合身吗?”既明说着就起身要朝屏风后走来,唐弈见状忙走出来。
迎上他满是期待的目光,青年的心脏就‘怦怦’跳的厉害,“这一身怎、怎么样?”
只是却见既明迟迟不语,唐弈忐忑不安地揪了揪衣边,笑道:“我就说这太艳了……”
一袭赤红锦衣似火如霞,艳若桃花,青年在他面前展颜一笑,令一切都失了颜色。
既明贪婪地注视着唐弈,欲念丛生,足足用了十二分的定力,才把心中意欲挣脱束缚的困兽,连同荒谬至极的念头锁回去。
至少,现在还不可以。
“很好看。”既明将人捞进怀里,他的小道长却一脸将信将疑,“可我觉得很奇怪。”
“不奇怪,”他一手揽住唐弈的腰,一边轻啄着青年的脸颊,坦诚道:“好看到我现在就想要和你洞房花烛,一夜不休。”
唐弈总共穿过两次红衣,一次是在湘月村掉以轻心被人暗算,醒来就着了身嫁衣。
第二次就是现在,偏偏还都是因为既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