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就,不知所措来着。
就在程晋快脚趾扣地艰难应对之时,潘小安已经在偏院吃上了。金家果然如程酸酸所说,还派了仆人来探他口风,这问的还是什么后院有没有妾室之类,程酸酸一个孤家寡人,接触最多的女子还是只女鬼,能有个妾室才有鬼了。
“小公子这般品貌,何以只在衙门当个衙役啊?”
没错,潘猫猫自觉牢头不好听,宁可假称衙役,也不愿提及自己的本职工作:“不过是兴之所至,家中无需我承业,不过出来混口饭吃。”
全然是一副没长大的孩子心性,仆从好悬放下了心,还以为这程相公出门相看还要带上娈童的呢,这么一问,倒更像是富家小公子玩过家家呢。
小姐的婚事,可不能再出岔子了。
要说这程相公可真是比那位陈秀才不知好上多少,论品貌风流俊秀,论待人亲和妥帖,虽说家中没有长辈,但人师承周大儒,师兄又是那般的人物,自己也早早中了探花,如今虽然官位低,但仆人相信,只要假以时日,定是不错的。
因此仆从对潘小安愈发客气起来,甚至还介绍起了苏州的好去处,听得猫猫跃跃欲试,恨不得在苏州长住一月。
与此同时,金小姐也由母亲带着到了大厅屏风后头。
她心里自然是不情愿的,陈相公又没真的传来死讯,若她此刻变节嫁人,岂不变成始乱终弃的小人了,所以即便这位程相公品貌一流远超祖父所说,金小姐也不变心志,只回来后同母亲说没相中,不愿将就。
金夫人那叫一个气啊,伸手欲重重打醒女儿,落在金小姐身上到底还是卸了力:“我的儿啊,都一年了,你还有什么想不开的,这程亦安虽说家世不好,但为人前途均是不差,他你都看不中,难不成真得无殊公子来,你才要点头?”
“母亲,你又何必这般讽刺女儿,那无殊公子何等人物,女儿怎会想这个!”金小姐快臊死了,“只是女儿看不中罢了。”
金小姐确实不大喜欢风流人物的长相,只因她从小在书院长大,见多了负心薄幸的读书人多是这般长相,她要找就要找待她始终如一的。
“痴儿啊,行了行了,便依你就是,幸好这程相公做事妥帖,拜帖写的也是来看你祖父,外人纵使知道他来,也不会猜到你身上。”金夫人说完,又觉得可惜,这般好的郎君,错过了可再遇不见了。
晚间时分,程晋在书院陪金大儒用饭,也直接宿在了学院里,甚至因为白日里谈论功课,还答应了一场讲学,也不知道到时能有几个学子来听。
“什么?你竟还要讲学,怕不是要误人子弟吧?”
程晋捡起桌上一块糕点就丢了过去:“你能想我点好吗?我好歹师从大儒,探花出身好不好,再说我又不说做赋,只谈算术罢了。”
真的,不是他吹,这天底下算术比他好的读书人,绝没有几个。
“算术?”猫猫凑过去看了一眼教案,只觉得两眼一晕,“你这写的什么,考科举还要学这个?”那难怪陶醉不去考试了,竹子精算术巨差来着。
“当然,你以为考进士是大白菜吗?”
猫猫一听这个,捂着肚子发出了满足的喟叹:“说起大白菜,今天晚上的上汤白菜可真好吃呀,本喵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蔬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