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渊忍住笑,远远伸出手去, 扒拉他埋在鹅绒被里的黑脑袋:“行了出来, 别闷坏了。”
阮轻暮不理他,又飞快地滚了滚, 把自己裹得更紧了。
秦渊无奈地松了手, 规规矩矩地躺在了旁边。
房间里的大床是中式的,因为是主人房,默认是夫妻或者情侣居住,四根粗壮的床柱雕着花, 床顶挂着暗紫红的床幔,纱帐边挽着明黄色的同心结。
外面飘着雪,屋子里安静又温暖。隔壁的房间也安静得很,不知道是穆婉丽带着小桩也休息了,还是房间隔音效果本来就好,四下里一片静谧,仿佛与世隔绝了一般。
阮轻暮闭着眼睛,心里微微地怦然跳动着。
无论是在秦渊家做题打拳,还是秦渊来他家做客,两个人都没有真正地在一起过过夜。阮家地方小,秦渊的家虽然大,可是每次到了晚上,也没有什么理由留下来。
去年除夕在他家床上睡的那几个钟头,也是大白天,算不得晚上。
说起来,两个人这还是第一次正经地睡在一起,而且……即将在一起同床共枕好几天。
“阮阮,我刚刚过完今年的阴历生日。”秦源忽然小声说。
阮轻暮心里一跳,强行镇定:“哦,知道啊!今年除夕也给你庆祝了。”
说好的每一年都要送一幅画,今年也没落下。这次没画山水,画了一幅春风桃花图的小品,尺幅不大,费的功夫却不少。
秦渊闷闷的:“可是感觉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。”
阮轻暮:“……”
他慢吞吞地拱过来,从被子里艰难地伸出手,戳了戳身边的人:“这位男朋友同学,你是在谴责我送的东西没新意吗?”
秦渊猛地转过脸,目光炯炯,一眨不眨地望着他:“当然不是。我是说,我自己也没什么不一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