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要是能想到才有鬼呢。
沈溪把碗凑到周渡面前:“你再尝尝滋味是不是比白天的好。”
周渡接过碗,动作间,不小心拉扯到手腕上的狼绳子,差点惊醒了狼崽子。
“嘘,我们悄悄的,别把它惊动了。”沈溪吓得呼吸一轻,说话的声音压了又压。
周渡也不知道今晚的自己怎么了,松了松手上的绳子,喉咙微痒,轻吐了个字:“好。”
两人蹲在窗户下面,一人吃了一碗新配方甜水面,沈溪还悄悄取了放在厨房里做菜的花雕酒来与周渡对饮。
“这大户人家家里的酒就是不一样,”沈溪喝了一口看了看酒壶,讷讷道,“随便一坛做菜的酒居然就是十四年的花雕。”
周渡是喝不出酒的年份,不过他觉得沈溪的精力过于旺盛了些,经常他睡觉了他在做饭,他醒来他还在做饭,好像永不知疲倦似的。
又重问道:“你一天这样忙个不停不累么?”
“累啊,”沈溪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,抬了抬胳膊,皱着眉抱怨道,“拉一天龙须面,胳膊都抬不起来了。”
周渡蹙眉:“还不去休息。”
“等等啊,”沈溪咬住手中的酒杯,都懒得抬手了,直接一仰头全吞了,“等我把这坛酒喝完再去睡。”
“正是因为太累了,我得喝点酒麻痹一下。”说完他又故技重施。
周渡看不下去了,夺了他的酒杯,给他斟上,亲自喂给他喝。
沈溪抬眸看了眼周渡,脸上已经带着几分醉意了,嘟囔了一句:“你真好。”
翌日,周渡醒来时,屋外已天光大亮了,洗漱好,去到厨房,厨房又恢复到了昨日的热火朝天。
甚至比起昨日来更忙碌了。
进进出出全是人,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。
沈溪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,身旁放银丝卷的蒸笼已经堆得像座山一样高了,这还是在不断有人抱出去蒸的情况下剩的。
周渡看了看他不停在动的肩膀,明明昨晚都累到抬不起来了,今天却能像个没事人一样劳作,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毅力。
“周渡。”
周渡看了会,正准备迈步出厨房,不在这里碍事了,沈溪唤他的声音就响了起来。
周渡顿住:“有事?”
“你的早饭我给你热在那个蒸笼里,你自己取一下,”沈溪忙里偷闲朝周渡扬了扬下巴,又道,“另外,豆包的早饭我搁那个案板下了,你记得喂一下它啊。”
周渡顺着他的目光将他和豆包的早饭都取了出来,没由来的心里升起一股闷气,没好气地丢下一句话:“你还是关心好你自己吧。”
“怎么了?”沈溪吸了吸鼻子,看着周渡离去的背影,嘀咕道,“昨晚不还好好的?”
沈溪实在是搞不懂忽冷忽热的周渡,摇了摇头,又继续跟他的龙须面奋斗去了。
周渡在房间里用过早饭后,又按照沈溪的吩咐把豆包喂了。
昨晚之前他从不觉得做饭是一件很累的事,但是看到沈溪一个人每天天不见亮就得起来忙,到深夜都不能休息时,他才意识到,原来做饭也是件很累的事。
可这小孩太能抗,不累到极致根本不会吐露心声。
周渡闭了闭眼,见豆包把骨头都啃完了,又扬起头颅想讨食,踹了它一脚:“少吃减负担。”
“嗷~”豆包迷茫地嗷了一声,不太清楚自己怎么又惹周渡不开心了。
银丝卷一筐一筐从厨房里送出去,回馈回来的是越来越多的满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