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

这下周渡明白了。

一路摇摇晃晃到了安阳镇,天色还尚早,他们也不用太赶着去赵府,沈溪就先带着周渡去给户籍帖盖戳上黄册。

安阳镇的衙门设置在一间粮铺后面,门上挂了个木牌,就简简单单写了几个字:安阳镇办事处。

走进去,里面陈设也很简单,一张不高不矮的柜台后面,坐着两三个拿笔的先生,正在一些书册上面抄写记录着什么。

周渡他们前面有个在办理买卖田地的,等他处理妥当之后,周渡才上前。

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先生问了周渡一两个问题,接过周渡的户籍帖看了一眼,让周渡交齐了户税并丁税五百文后,就把印章给盖上了,取了一本黄色的册子将周渡的籍贯给誊抄了上去,就算完成了。

办完后,周渡拿着刚戳上印章的户籍帖,还有些恍惚:“就如此简单?”

不是都说衙门八字开,有理无钱莫进来么?

“当然简单了,”沈溪让周渡把户籍帖收好,“毕竟从现在开始,不管你做什么都得给大庆上税,他们巴不得像你这样的人越多越好。”

周渡挑眉,原来是这样。

沈溪见周渡没疑问了,紧接着又道:“好了,我们赶紧去赵府吧。”

办事处不允许带牲畜进去,周渡进去这么一会儿功夫,豆包在牛车上都要翻天了,咬死了一只鸡不说,还想用爪子去挠牛,张着嘴露出只长了一点点的狼牙作势要去咬按住它的罗福,一副不进去找周渡誓不罢休的模样,把罗福惊出了一身冷汗。

周渡一出来就看见正在作恶的它,带着斥责的语气吼了它一句:“豆包!”

“嗷~~”豆包顿时安分了下来,舔干净爪子上的血迹,趴在牛车上一动不动了,只用一双浅蓝色的狼眼可怜兮兮地看着周渡。

若不是周渡亲眼看见它作恶,根本就发现不了它的恶行,装得一手好可怜。

为了惩罚它,周渡又把它脖子上的绳子给系得紧了点。

要不是这个小东西半点离不开他,他根本不会带它出来。怕它去了赵府捣乱,只得给它脖子上套了根绳子。

显然自由惯了的豆包对它脖子上的枷锁很不习惯,周渡一拉紧绳子,它就痛得嗷了一下,看得沈溪于于心不忍。

周渡瞥了他一眼:“慈母多败儿。”

沈溪原没打算说情,他只是有些不忍心罢了,听到周渡这样说他,心里也飘起了一点点的不服气,回了一句:“严父多懦夫。”

周渡套绳索的手一顿,抬起头来,意味深长地看着他。

沈溪被周渡看得头皮发麻,后知后觉反应过来,他这是被周渡给套进去了啊。

慈母、严父,不就是在承认他们是一对么。

霎时耳根子烫得都可以烙饼了!

第25章 寿宴

这股燥热一直跟随沈溪到赵府后才渐渐平淡下来。

沈溪一路上见周渡没有任何异样,自己也逐渐看开了。

朋友之间偶尔开点玩笑也是无关紧要的,自己不要太小题大做了,那样反而显得自己有个什么。

赵员外虽然只是个不入流的员外郎,但再不入流也是官身,因此这赵府的大门都不常开,日常进出都是走侧门。

沈溪为了图方便连侧门也懒得走,直接让罗福把牛车赶到了后门。

看后门的小厮早就得了赵荣的吩咐,沈溪自报了家名,又拿出赵荣给他的信物,小厮就带着他们进了赵府。

赵府很大,是个三进天井式院子,白墙瓦黛的搭配配合着天井里面种的花花草草,显得格外地典雅素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