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霁心中叹了口气。

颓败的伸手拿了个梨子。

直到晚上睡前，他也没想好，该怎么跟沈绵开口。

帘子把客厅分成两半。

沈霁就隔开的那个小空间，比卧室小了不少，但比他之前住的环境要好很多。

沈绵还不困，进卧室躺下，又想起顾明野。

顾明野现在好像才十六岁？

好小啊。

那他是不是可以护着顾明野了？

但是他又没办法把顾明野从家里抢走。

沈绵翻了身，叹气，忽的听到了熟悉的声音。

他坐起来看向墙的另一侧。

一墙之隔的顾家。

顾明野他妈正骂骂咧咧的说着，“明天别去学校了，我看前面那街上正招人，你也去看看。”

顾明野收了碗筷去厨房洗碗。

顾妈妈又继续道，“我十四岁就出去打工了，你爸小学没上完，现在不也是能赚钱？你念个高中有什么用？还不如多赚点儿钱。”

顾明野充耳不闻。

顾妈妈不依不饶，瞥见电视上的新闻，立刻道，“你看看人家，十岁就知道放学拎着菜篮子卖菜赚钱！你十六岁还不如人家十岁的？”

顾明野手里的碗“哒”的磕在桌子上，淡淡的看了她一眼。

顾妈妈瞬间炸了，“你那是什么眼神？我是你妈！”

她说着又抄起手边的东西打人。

沈绵听着声音，悄悄的下了床。

出卧室往门口走。

顾妈妈的嗓门之大，在客厅也能听到。

沈绵推开门，探头往隔壁看。

犹豫着该怎么办。

顾妈妈已经拉开门，把顾明野推了出去，“你爱怎么着怎么着，就当没我这个妈吧。”

说完“嘭”的关上了门。

顾明野甩了下手上的水珠，偏头看向光亮的地方。

跟沈绵四目相对。

沈绵轻手轻脚的合上门，试探的冲他道，“你要来我家么？”

顾明野眯着眼看他。

良久，抬脚走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