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起时,云朵飘动。
树叶在头顶发出哗啦啦的美妙声响。
所有元素,都是生命的鲜活之音。
季凌抿了下嘴唇,随后稍稍偏头,向季落靠过去了些。
季落站在原地,没躲他。
两人唇瓣轻轻相触。没有拥抱或其他肢体触碰,没有言语与任何其他情绪。
这个浅吻,是季落十年以来,能在清醒时记住的唯一亲吻。
它比微风……还要轻柔。
季凌与他分开时,见季落并未拒绝或厌恶,肩膀像是卸下了千金重担般松了口气,之后立刻转身,躲开季落的目光。
在谁也看不见的角度,兀自红了眼眶。
而季落仍旧垂眸静静站着,仔细分辨耳尖传来的,某种突兀的呼吸声响。
……
少年在决定努力去放过彼此的当天,听到了季凌肺部传来的哮鸣音。
季凌抽烟已经很久了。
清茶的味道虽淡,可季落特别敏感,一点点气味改变都闻得到,更别提每日两人肉|体|交|欢,亲密到季凌任何变化,季落只要用心,就能注意到。
偶尔咳嗽,伴随呼吸哮鸣音。
是什么?
支气管问题?呼吸道问题?肺部问题?肺部……有问题?
……
那时的少年站在春季的雪风里,脸上没有表情。
回家以后,季落退出了财团日常事务管理。
*
这一回十八岁,季落仍旧记得那些无法描述的恐惧。
尤其是当季凌亲吻自己时,那种他自己无法控制的剧烈心跳,心悸的慌张,还有所有未知的无法自已控制的情绪,令他无法承受。
季落受不了季凌的吻。
所以……怎么都好,不要接吻。
浴室水声终于停下,季落浑身湿|漉漉 ,眼角溢出的眼泪被热水冲得干干净净。
他努力抱紧简凌,哑声说:“……去、去床上。”
男人又是一个又深又用力的动作,“叫我什么。”
季落脱力地呜咽着,应他:“哥哥……哥哥。”
……
相拥而眠时,少年乖乖地靠着男人的胸口,闭着眼睛放轻自己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