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下没有人，只有书房里传来隐隐的说话声。

他没打扰关毅的谈话，只是拿手机跟他发了条消息：“我醒了。”

他扶着楼梯下了楼，看见自己右手上的黑色手印，下意识地回想起了那样几乎要把灵魂都撕裂的痛感，打了个哆嗦。

丁睦这辈子第一次知道，痛还是有颜色的。

那是一种黑色的，遮天蔽日的疼痛，痛觉过剩，剧烈的痛苦具象化成为一条条黑色的长针，朝着他的头部、躯干、四肢、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扎去，钻进每一个毛孔，细而密，狠而深，顺着骨头的缝隙钻进肉里，搅动，穿刺。

直到他晕过去。

那感觉太恐怖，以至于他一看见自己手上的手印就会想起那段不好的回忆。

这东西现在稳稳卧在他的手上，倒是什么感觉也没有，但那个时候可是给他搞得惨兮兮的。

书房的门开了，关毅从里面大踏步地走出来，看见丁睦的时候，脸上便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点笑模样。

“醒了？有没有哪些不舒服的地方？”他问道。

丁睦摇摇头，说道：“还可以，我现在觉得好像睡了一觉，特精神。”

“那就行。”关毅点头。

“那个杨……杨志喜，他怎么样了？”丁睦问道，“他一出现，一说事儿，我的手就开始疼了，我怀疑不是意外，如果可以弄明白他的底细，应该可以找得到我爸他。”

确实不是意外，关毅心想。

“丁哥！你知不知道我发现了个事儿！”常乐芙俩眼大睁，一副发现了重大秘密的模样。

“什么事？”丁睦问。

“那个杨志喜他不是看着像是个八十来岁的老头子吗？我问了话之后，我发现他才五十四，你猜他是怎么长成这个样子的？”常乐芙眉头一挑一挑的，俩眼珠子轱辘轱辘地转，看着浑身都是机灵劲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