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着丁焉的小眼神,村长笑了笑,说:“小丁啊,多亏了你,才能把关先生请到我们村子,你可是不知道关先生在你生病这一年里能耐多大!”
他就扯着架势给小孩讲了个“丁家村突逢奇祸,关先生持刀杀鬼”的故事,夸张到丁焉以为这老刀背生双翼、头生八目、是异彩文身而浑身铁胆,讲得人一愣一愣的。
村长跟人王大爷一起学摆龙门阵了?丁焉心里暗暗道,啧啧啧,这还是平时那个眼高于顶的村长吗?
“啧,我这虽说夸张了些,但是你们家关先生倒是厉害得紧,如果不是关先生看不上,我都想把村长的位置给他。”村长一抹头上的汗,偷偷瞄了眼旁边时不时抿一口茶的关乾。
“村长再不说真正来意,我可就睡觉去了。”老刀一点坡都不想给村长铺好,手指头在桌子上一点,茶杯往桌头一放,俩眼黑沉沉看向村长。
“这……”村长又抹了把头上的汗,说道:“关先生您真是神机妙算。”
说实话,要真是简简单单的修路造庙,他确实不会来请关乾,毕竟这人一身高人气派,他见这人的时候浑身都打怵,但是难就难在最近出了些怪事。
“什么怪事?”关乾问道。
村长沉吟了一下,咂么了下嘴,说道:“关先生,村里的神庙,一直贴着您给我们的符纸,村里的孩子也被约束好了不敢动,但是前几天我们一块去定点的时候,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一个不小心,给那符纸碰着了,碎了半截,这几个看东西的人怕我怪罪,不敢上报,走家里拿了点浆糊给那符纸重新糊上了,等我发现的时候,村里已经死了个人了。”
“什么死状?”关乾问道。
“这……这人是被耗子啃死的。”村长说道,“我看见的时候,他身上还粘着几只小耗子呢。”
“还有呢?”关乾又问,如果只是一个被耗子啃死的人,顶多只能说是死法诡异,兴许是这个人动了什么东西,但村长刚刚说了,是“一些怪事”。
“还有就是,就是村里的鸡死了不少,除了鸡之外,还有些畜生,死的死,残的残。”村长顿了顿,继续说,“都是耗子啃死的。”
也就是说那些耗子啥都吃。
丁家村地理位置优越,基本上没有遇见什么奇事,所以他们才会对邻居几个村子的怪事感兴趣,但等那些事情一落到自己头上,那时候他们才觉得这不是什么好玩的事。
“没了?”老刀以为事情有多怪,谁知却只是一些闹事的耗子,不由得有些失望。
“嗯……王寡妇的儿子染了病,会半夜学猫叫,这算么?”村长回忆着,斟酌着,说出了这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