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一想还有点心塞塞。
仨人换好了衣服,等天黑透了再出门,一看就是城堡扫除小分队、肢体僵硬NPC。
公主的寝殿不跟客房在一起,他们下午拿了地图摸清了分布,晚上出门看的时候还是觉得俩眼一抹黑。
纸上得来终觉浅,绝知此事要躬行……
还真没错。
阴山的夜晚除了月亮没有别的光源,漆黑一片,但这月光惨白得像纸一样,撒在地上就好像草上搓了一把盐,泼在雕塑上赛过大理石上抹了一袋面。
没有半点清辉的清净孤寂,看着让人觉得压抑。
极其压抑。
压得人想要撕开裹在身上的纸、搓在身上的盐、抹在心头的面。
这感觉来得莫名其妙,却很自然地为丁睦所接受,半点岔都不打,四分之一的波澜都没在这人心头留下。
仿佛生来如此,自然接受。
“我俩进去,你在外头盯着,啊。”关毅吩咐着,脚边躺着刚刚揍晕的两位仆人。
常乐芙点头,拉着晕倒的人悄么声儿潜进黑暗里,看都看不见。
关毅拿起地上的托盘,盖好托盘上盖着箱子的绒布,躬身领着丁睦进了屋。
“怎么今天来了你们两个?不是一直都没换过吗?”管家见了两人,心里觉得不太对劲,可是此时灯光昏暗,他老眼昏花,居然没能看穿,但本能觉得不对,堵着俩人不让进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往后走,管家的表情却不见一点缓和。
丁睦手心都是汗,心知这关要是过不了可能连命都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