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炎挑眉:“怎么,想着让项骆过去把那孙子赶走?”
李月月没开口,她是有这个想法。可这件事只能是项骆自己帮忙,李月月却不好开让项骆参合进来。
沉默些许,李月月才又道:“那个李冠军从小就来我家,差不多一撅屁股我就知道放什么屁。我可从来都不会觉得他是个能屈能伸的人。”
李月月脾气冲不假,可她不是没脑子的人。相反,她胆大且心细,不然也干不了会计的活。
“这世道改变的人从来都不是少数。”项骆提醒了一句。
“可再变也不可能变成这样。他打生下来就没人教过他什么叫低头和认错。要不然他不可能在村里混的那么不是人。而且我过来的时候,遇见他还在外面守着。我还跟他说了两句话。我说话不客气,我也感觉到他好几次都差点跳起来咬人。可话到嘴边都忍下去了,好像是有什么事给压住了。他这回回来肯定是有所图谋的。”
“所以你怀疑他过来认错,其实还是贪图你爸的财产?”项骆问。
李月月有些迟疑的摇摇头:“我爸不至于那么糊涂。就算是以前,想要给他的话,给他个安家立业的钱就顶天了。说句现实一点的话,现在这世道想要安顿一个人用不了多少粮食,我家里从指甲盖里掉出去的都比这多。他也明白,我爸再怎么心软也不至于让他得太多好处。可我也想不出他还能图别的什么。”
祝炎看看李月月,眉毛皱一皱,还是道:“这世道不缺自以为是的人,说不定他就真的这么想的。毕竟像这样的人,越是没本事,越是有蜜汁自信。说不定他就自诩是你们李家的长子嫡孙,觉得你爸赚来的东西都该是他的。”
这样的人才更加常见。
越是没用的人,越是幻想自己能理所应当的获取比常人更优越的条件。越是窘迫又不想承认的人,就越是会将一些从前自己都觉得不可能的事情当做理所当然。
钱书柔就是很标准的这一类人。她从来不知道付出才有回报。只是守着“长辈”这两个字,就理所应当的觉得项骆应该主动把所有好处都给她。
李月月的眉头皱紧,随即自嘲一笑:“管他呢,反正站我家便宜是没门。这儿我怎么看怎么不对劲。可到底回来以后还没做出什么来,能做的也就是防范。”
李月月捅过他一次,就不怕再捅一次。
项骆挑眉:“那用不用我给你拿几个报警器?”
李月月想一想,摇头道:“应该不用。我家的窗户都是焊了钢筋的,也就前后门能进人。可前后门从里头反锁的话,开锁不可能一点声音也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