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打开,季惜城走进来,面容冷沉,身着黑色的军装 他没有再戴干扰耳钉,以本来面目示人。
长靴在地板上敲出干脆的声响,他走向洛攸,停在离床边一步远的地方。
看到季惜城的一刻,洛攸脑中突然变得很空,就像这间空荡荡的房间。五年时间将他的季酒变得不一样了,眼中的黑雾好似更浓,折射着宇宙深处的冷。
以前季酒看他时,即便不笑,他也看得见藏在眼底的笑意,像个笨拙讨好他的小孩。但现在,他急切地想在季惜城眼里找到熟悉的笑意,却拨不开那层层叠叠的黑雾。
“季……”他不由自主地向面前的人伸出手,忘了自己什么都没穿,忘了被这个人以一种近乎羞辱的方式拴在床上。
季惜城的视线从未由洛攸身上离开 不是进屋之后,是将洛攸带回来之后。
他不喜欢喝成一滩烂泥的人,他们愚蠢,浑身臭气。但抱着洛攸,他甚至舍不得放下来。
自他进门,ai管家就亢奋得不像一个人工智能,整栋别墅回荡着洛攸的声音
“酒酒,这是个什么宝贝?”
“咦?这个宝贝怎么和我的身体长着同一张脸?”
“酒酒,你快启动我的身体,我要给他洗澡!”
他将洛攸抱去浴室,让洛攸坐在自己腿上,像拆开一件精美礼物一般,一颗颗解开洛攸礼服的扣子。这姿势并不舒服,洛攸在他肩头拱了拱,像是快要醒来。
ai管家着急道:“这时候难道不该让我来?”
他给ai管家静了音,这吵闹的人工智能只能沉默维持其他居家功能。
脱到最后,洛攸眉心皱了皱,脸颊贴在他脖子上,发出很轻的闷哼。他动作为之一顿。
相似的情景已经被五年前的爆炸冲刷得泛黄。在新兵特训营那间并不宽敞的教官宿舍,结束后,他和洛攸去浴室清理。洛攸别的时候都要摆队长架子,唯独那时会跟他示弱,靠在他身上,脸颊挨着他的脖子,哼哼呼呼,要他帮忙洗,一分力都不肯出。
五年前,五年后,对洛攸来说,本来就没有这巨变的五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