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酒刚才想,如果洛攸继续问,他该怎么解释?他没有烟瘾,除了洛攸,他对任何事物任何人都称不上上瘾。在执行任务时抽烟,只是因为他想洛攸了。
去年他破天荒地给自己定了个目标 获得少将军衔。这个目标还有时间限制,得赶在洛攸成为将军之前。洛攸是少校,而他只是少尉,差得太远,他只能尽量多地执行任务,将差距拉回来。
这一年多,他陪在洛攸身边的时间比以前少了很多,洛攸如果要上舰,他一定会跟随,洛攸留在基地,他得到任务也会独自上舰。歼击舰在星海中飘荡,远离要塞,远离洛攸,最远到达过第十军区的边缘,再往前,就是约因人的星域。
想洛攸的时候,他就点一根洛攸为他挑的烟。
在今天之前,他从未想过要与洛攸结婚。那种虚弱而世俗的关系对他来说并无吸引力。他和洛攸可以是任何关系,只要洛攸在他身边就行。
但洛攸不能和别人有比他们更深的关系。结婚绝对不行。可以的话,他甚至想将洛攸关在只有他看得见的地方,洛攸唯一能够接触的人就是他。他们像劣等的虫子那样,在污秽的巢穴中交、配,谁也不离开,到死都只做这一件事。
阻拦他这么做的只有一个原因 洛攸不喜欢。洛攸穿上作战服的时候眼睛里有光,洛攸爱肩上的责任,爱这个辽阔的联盟。他不爱,但是因为洛攸,他可以做一名上进的军人。
今天看着小孩跟洛攸告白,他恨不得将对方撕成碎片。拿到结婚证时,他又由衷地高兴。
原来结婚是一件这么幸福的事。他和他喜欢的人以红色为背景,一瞬的微笑被永远定格在古老的纸张上。他轻轻摸着照片上的洛攸,简直心花怒放。
从今往后,洛攸就是他伴侣了。
是他的哥哥,队长,朋友,搭档,老师,也是伴侣和宝贝。是他的所有人际关系。洛攸把他和这个无趣的世界联系在一起。
洛攸大摇大摆地走了会儿,气已经消了,或者说和季酒根本生不起气来,回头想喊人,正好捕捉到季酒堪称温柔的笑容。
“就这么高兴啊?”洛攸也高兴了,“傻笑啥?”
季酒这回很诚实,“我们结婚了。”
洛攸一噎,狠狠在季酒背上捶了下,“谁跟你说结婚了!那只是张复古照片!”
“就是结婚了。”季酒固执道:“永结同心,白头偕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