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效刚过,郁礼就醒了。
他维持躺下的姿势一时回不过神,映入眼帘的是广阔的蓝空与白云,鼻尖漂浮着淡淡的青草气息,微风飒爽,空气中弥漫着丝丝水汽,入夏的凉爽。
他隐约记得自己被人迷晕了,可眼前的自然环境叫他迷惑不已。脖子僵硬地转了几下,他侧过脑袋,看到背对他端正坐在椅子上钓鱼的人。
郁礼知道这人是蒋琨。
也不知是不是蒋琨的气场和钓鱼这幅场景结合起来违和感颇大,郁礼挣扎着爬起来走过去,此时倒不怎么害怕对方,他停在距离蒋琨几步的地方外,喉结上下一滚准备说话,想想似乎比人家站着高一些不太好,就又蹲下来,在脑子里斟酌了几分钟,也不知道要对他说什么。
索性就问:“蒋先生,如果你带不走蒋长封的话,会杀了我吗?”
他问这话的语气很平淡,安安静静地蹲在一边,倒叫蒋琨转头看了他一眼。
蒋琨说:“你很怕死吗。”
“怕。”郁礼老实点头,手指搁在草地上画圈圈,“至少现在还不想死,要跟我叔一起老死才满足。”
他有些纠结对蒋琨的称呼,思来想着还是叫他蒋先生,要是叫叔叔感觉会乱了辈分,“您就放过我们吧好不好?蒋长封他不喜欢以前的生活,您要是想让他回去继承您的事业,他不高兴。”
蒋琨没出声,他的胆子又大了一些,稍微挪了一步靠近对方,“您的孩子那么多,也不差蒋长封一个,虽然他很优秀,不过我相信您优秀的孩子也不差他一个,对不对?”
郁礼说得话确实不假,蒋琨剩下的几个孩子有附和继承他位置的人。可蒋琨却说:“我要他回来。”
“可您答应他妈妈给他自由了。”
蒋琨瞥去一个冷淡地眼神,“他会来的。”
“不会。”郁礼笃定,转向蒋琨的鱼竿,“他不是您要钓的鱼,就算我被您抓了,也不会妥协。”
结果这天蒋琨一条鱼都没钓着,郁礼在他旁边蹲了半天,一上午过去,蒋长封还没找着这个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