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过来。”
郁礼手指头微微一抖, 等他回过神, 才发觉双腿已经下意识听对方的话走过去了。
面前的中年男人, 无论从容貌或是声音, 给人的感觉都是冷硬无情的,简短的一句话, 听上去就像一道命令。
人到了一定年纪后会收敛起身上的锋芒,这人却如一块常年散发出冷气的冰块, 冰冷的眼神一直紧锁着郁礼,气场比起他见过的所有人中都要强盛。
对方眼神一动,示意他在旁边的位置上坐好。
郁礼坐下, 僵硬地身板端得特别正, 视线落在地板上不敢看人, 他听到中年男人语气冷淡地说, “抬头。”
又是一道命令,郁礼抬头, 这才把眼前的中年男人看个清清楚楚。
细看后他发现,无论从五官或者气质上,他叔跟这中年男人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, 只是他叔看上去虽然显凶, 却因性格洒脱不羁给人便向随和的感觉,而眼前的人表情十分冷肃,一看就是不好接近的人。
郁礼咽了咽口水,“您好,您是……”
“我是小封的父亲。”
提及蒋长封, 中年男人的眼神才有了细微的变化,不认真去观察根本发现不了。
郁礼顿时泛起紧张,另一侧贴在裤腿的手指紧捏起来,满手心都是湿汗。
他叔的爸爸找他做什么呢为什么会用非同寻常的办法把他带过来?他看上去好可怕。
所有的疑问,郁礼一个字也不敢从嘴巴里吐出来。
察觉到冰冷的目光落在他手上,郁礼往下看去,便知道对方在看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。
他小声解释,“我们戴了戒指,还没去领证……”
他想,对方好歹是他叔的父亲,自己怎么也该表现得大方一些给人留个好印象,奈何胆子小,这会儿怎么都放松不下来,怂怕怂怕的,字都不敢多说一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