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

他穿好鞋子下床,两条腿跟踩在棉花上一样,飘忽忽的,一点真实感也没有,最后一头栽回床上。

看到床头还放着温度计,郁礼拿起它重新给自己量了一遍体温,嗬,三十九度二,睡过一觉,低烧整成高烧了。

意识到再耽误下去可不行,他换好衣服洗了把脸,摇摇晃晃地拿上钱包手机和钥匙下楼打车去医院。

路上竟然堵车,平日这块区域的交通很少堵车,郁礼趴在车窗上观察外面排起长龙的情况,“师傅,还得堵多久才到医院啊?”

司机对堵车司空见惯,不慌不忙说:“大概二十分钟。”

听出他嗓子不对劲,司机师傅又问:“小兄弟,你生病了?”

郁礼从鼻管里嗯了一声,“发高烧了。”

好在司机师傅是个好心肠的人,“那我等会儿把车开快些,你再忍忍。”

一句简单平凡偷透露出关心的话,让郁礼心里又甜又涩,“麻烦师傅了。”

去医院的途中,手机收到蒋长封的消息。

是语音消息,他不好意思当着司机师傅的面扩大音量,特意把音量调小了听,蒋长封问他低烧有没有退。

郁礼想告诉他自己发高烧了,信息编辑到一半,却删去,重新回他,“已经退烧,今天谢谢你帮我修水管。”

他握着手机等了一会儿没有消息回过来,十多分钟后司机师傅把车停在医院外,下车时还叫他多注意身体。

医院是郁礼最不喜欢的地方,小时候有一次太爷爷病重,他在医院里不眠不休守了老人家整整三天,直到太爷爷脱离危险他提起的心才放下,手攥紧他太爷爷的衣角彻底晕过去。

从那次后,他闻到消毒水的味道就想吐,还有最重要的一点,他害怕身体不堪的秘密被人发现。

医生让他挂四瓶水,又开了三天的药,他领着吊瓶去输液室时,门外一晃而过郁明空的身影,速度太快还没让他看清楚。他低头笑了一下,觉得自己烧糊涂了。

输液要输两个小时,郁礼中途憋得尿急,抬起挂着输液瓶的支架出去找厕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