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正感叹拳头才是硬道理,却见诸葛暗退至墙边,对着一处突起猛力按下,墙顶灰尘簌簌落下,似有机括被触动。
“放机关?便是硬挨几下暗青子,也要先毙了老贼。”
念想如此,我仍旧忍不住去看,这一看不打紧,却见一段墙面掉下,现出墙后暗格里的两道身影,一人浑身黑衣,是个裎溃硪蝗私痤卧器奘歉霰曛屡樱尤皇嵌呕邸|\篷卫手里明晃晃的匕首正架在杜姑娘颈间。
我想哭:“完了,老贼有人质,投鼠忌器,我还怎生下手?”手上动作停下,眼见离诸葛心窝要害不过毫厘。我之前使力过大,伤口撕裂,血又开始大股流出,眼前金星乱冒,弯刀似有千斤沉。诸葛暗看出便宜,啪地一声,弯刀被磕飞,右腿一凉,却是又吃了一剑,我半跪在地,连根手指都动不了了。
形势逆转,诸葛暗擦了把汗,道:“少侠好俊的功夫,若非在下早一步请人带杜姑娘过来,恐怕还真让少侠得手了。”
我自知无幸,本想破口大骂,结果失血过多,力有未逮,居然一个脏字儿都没骂出来。诸葛暗微微躬身;“少侠武功诸葛实在忌惮,不得已还是请少侠先上路吧。”
罢了,罢了,这辈子就是太冲动,刚刚武功大成就上了余皮的贼船,结果把命赔进去了。
诸葛暗提着剑逼过来,不知他是赏我透心凉还是抹脖子,唉,总之红颜薄命啊。我闭目待死,破风声响起,听方位居然不是冲我来的?然后便闻诸葛暗痛呼:“你不是帮中人,你究竟是谁?”还有援手?我睁眼去看,只见诸葛左臂插着一支袖箭,正满脸铁青地质问那裎馈D侨艘膊凰祷埃痔统隽街ж笆祝蚕露呕郾阌胫罡鸢刀吩谝淮Α?/p>
这身手我再熟悉不过,裎辣闶悄瞎∫账缥抟桑还掖游聪蛩嘎端亢练缟趸嵯稚泶舜Γ磕训馈ぁぁの胰タ从嗥ぃ庑∽酉惹耙谎圆环ⅲ耸备敲娉寥缢H绱死仙裨谠冢隙ㄊ撬缬邪才牛故锹窳俗畔掌澹还瞎∫站抢显舳允郑┞短绮还嗯庖惶趺选?/p>
果然,即便诸葛暗受伤在先,南宫小艺也难以抵挡,不过三十七招,兜头便被软剑削开,露出底下满头青丝。谁知诸葛暗犹如见鬼,口中失声道:“是你,你为什么帮他?”南宫小艺一怔,也是不明所以,手中招式倒是不停,趁着敌人心神失守,居然在诸葛暗身上开了数道伤口。可惜诸葛暗一代枭雄,拿得起放得下,瞬时收敛心神,剑法一凝,专攻南宫小艺四肢。两人武功实在相差太远,虽然诸葛暗有所忌惮,南宫小艺也非其敌手,堪堪半盏茶的功夫,南宫小艺便被逼入角落,若非诸葛暗留手,她早已死上了十七八遍。
南宫小艺苦苦支撑,酣斗中不慎招式使老,双匕被软剑一绞再也拿捏不住,兵刃飞上半空。诸葛暗双手如风,连封南宫小艺数处大穴。眼见敌手再也动弹不得,诸葛暗才喘了几口大气,看他脸色发黑,那袖箭多半喂了毒。诸葛暗嘴唇微颤,正待对南宫小艺言语二三,却听一阵破风声传来,原是有人来袭。诸葛暗心中雪亮:此间尚能活动的只有余杜二人,杜慧不通武艺,动手之人除了余皮不作他想。
诸葛暗心道:皮儿此时动手,我便只能将他当场格杀,族谱之上可再没有“余皮”这名字了。唉,若是皮儿庸庸碌碌,我们叔侄何至于此?想归想,诸葛暗手中的剑可六亲不认,只见软剑一震,六道剑芒便袭向了偷袭之人。“皮儿武艺稀松,我这‘六阳融雪’他是接不了了,但愿他去时别受太多苦···此间事了,是时候收拾那些个死忠余氏的老顽固了,盐帮姓余的时间太久,也该换换主儿了。”
诸葛暗心中计较已定,抬眼去看来袭之人,却见敌人身材高大,面目粗豪,正是盐帮上代帮主---余沛。余沛浑身浴血,口中大喝:“诸葛小贼,我带你不薄,你为何负我?”
诸葛暗素来不信鬼神,此时仍被吓得手足发软,手中杀招再也使不出去,一时只想扭头便跑。不过诸葛暗在江湖摸爬滚打多年,不知经历了多少腥风血雨,当即一咬舌尖,剧痛贯脑,定睛再看:哪有什么冤魂索命,只有余皮单手掣斧,挟万钧之势当胸斩来。先机既失,此时格挡不及,躲闪亦不及。诸葛暗一咬牙,软剑电射而出,却是击向呆立一旁的杜慧。
我若是那持斧之人,只得收手,可余皮处心积虑便是为了这一刻,即便爱惜杜慧之才,也是万万不会停手的。果然余皮手上不停,一斧一剑,不知谁更快些。
杜慧命悬一线,正自惊慌,耳中却忽地传来余皮的声音:“你若不死,我便娶你。”
杜慧转头,正好迎上余皮三角眼中的炯炯目光,其中坦坦荡荡再无半分杂质,杜慧心中一暖,那呼啸而来的软剑也就不那么可怕了··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