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就是武较的结束仪式了,掌门照例发表讲话,赞扬青霄弟子以武会友的精神,展现了正道弟子应有的风范,随后宣布青霄第不知多少届武较圆满结束。然后传功长老公布了被评为中级弟子的名单,我和师兄赫然在列,长老让晋级弟子上前,每人分发了一块铁牌作为中级弟子的身份标识。
牌子做工精美了不少,但我和师兄的牌上依然没有区号。接下来执法长老宣布本届武较的十大杰出弟子,我和师兄榜上有名。长老让我们站成一排,以突显我青霄朝气蓬勃,后继有人。我左手边是师兄,还在小声嘀咕着什么,我右手边却站着那个女弟子,她一脸严肃,眉头拧成个“川”字,目光在师兄和我之间扫来扫去,最后竟停在我脸上。我认为正确的做法是怒目而视,表明态度划清界限,但看着她的脸我就是怒不起来,想想也是,我受伤是自找的,决赛人家是凭实力赢的。不过她老看我干嘛?难道觉得我颇有几分姿色?
我正胡思乱想着,她突然开口:“那时你为何收手?”她发觉了!我赶紧看师兄,师兄还在念叨着“陷阱”“中计”之类的词语,看样子没注意到这边。我小声回答:“内力不足,难以为继。”
她眉头拧得更紧了,倒没追问。
我们亮相完毕,武较就这么结束了。各位师叔三三两两聚在一起,交谈甚欢,师父独自呆在角落喝酒,反倒好找。我拉着目光呆滞的师兄走到师父旁边,师父看了看师兄,清清嗓子,说:“大家表现得都不错,今日为师请吃肉,算是奖励。”
到食斋,见着肉,师兄魂魄终于归窍。我们都知道这最后的机会了,于是大吃特吃,吃得气吞山河,吃得豪放悲壮。
晚上回屋,师兄振作起来,说道:“今日是我大意了,待我练些时日,再去找她比试,定能扳回一场。”
我想这次武较我们的目的基本都达到了,找场子的举动似乎意义不大。
第6章 穿帮
武较结束了,日子还是那么过。师父照旧喝酒睡觉,师兄恢复原状只是比以前更刻苦了。升为中级弟子还是有好处的,其一是早课不用去了,其二是去食斋也多了道菜,不过我再也不好意思找师兄分饭菜了,毕竟自己的修为似乎比师兄还要略胜一筹。
武较过后,我们后山一脉的名头打响了,大家看我们的眼色就不太一样,以前大部分同门当我们不存在,现在看见我们,有人一脸复杂——那是想套近乎又觉得自己太贱;有人很惊恐——那是找过我们麻烦怕被报复的;有人佩服我们——多是三区的弟子,多少和我们有些同病相怜;还有人仍然不屑一顾——就是要把无视进行到底。师兄和我早就百毒不侵了,每日还是找偏僻的位子坐下,按师兄的话是:“出名了更要低调。”
没有早课,我就懒得练剑,整日在院子里打坐。体内的流云真气已经独立自主了,不用刻意驱使就会自行流转。
这天我在院子里练功,时至初夏,天气还是比较凉爽的,山上风略大,吹在身上还是很舒服的。师父还没起身,师兄去演武场了,四周寂静,偶有鸟鸣更显清幽。
我坐在蒲团上,还没进入状态,脑海中思绪纷飞:不知不觉就是四年,要是我没遇到师父现在应该已经接手父亲的生意了。二狗不知道怎么样了,阿花现在又长成什么样了?想到阿花,那个女弟子的脸就浮现出来,好像越来越清晰了,连衣服飘动的声音都听得到。没对啊,我想象再逼真也不可能刻画出声音来。
我回神,那个女弟子真的站在我面前。我赶紧站起来,不知如何是好。后山基本没什么人来,我也不知道有没有茶水可以招待客人,酒倒是有不少,但也不可能拿给她喝,总不能立马去后山挖个红薯来吧。
我心念电转,主意很多,全都胎死,整个人的外在表现是一动不动,就直直地盯着她。
估计是受不了我犀利的目光,她率先开口:“我今天来,是想和师兄再比一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