狐族化人,普遍生得美貌,虽然有傲气在,不靠美貌过日子,但也不愿埋没好长相。哪怕是心月狐这样辈分极高,子孙无数的,至多也就是维持二十七八岁长相,绝不肯超过三十,又哪会象宣昶以四十岁的外表示人。
五分钟後,宣昶和心月狐进了书房,姜焕千方百计想跟进去,却被这容貌出众的一男一女微笑地拦在外面,只能抓心挠肝在外等待,让武新月和宣昶法不传六耳,密授机宜。
他在外面等得就差挠门了,恨不得变出原形,一条粗长黑蛇,从长廊盘到书房,脑袋从窗里钻进去。
半小时后,门打开,姜焕一弹起身,“怎麽样怎麽样?”
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产房外的准爸爸。
武新月轻捋鬓发,温柔中带妩媚,“我已经教给寿阳王暂时化出九尾狐形的方法,他还需要一些时间熟悉。”
宣昶在书房内,姜焕想要敲门,手却停住,不能打扰。明明人在咫尺,却见不得碰不得,尤如隔着万水千山,区区一道门都成了天堑。
他等过吃午饭的时间,又等到红日西斜,脚下磨盘似的转,还守不到宣昶出来。
这一世被宣昶找上以后,他大多数时候和宣昶一起。老婆猛地不可望不可亲了,他就在书房外面站成望妻石。
望到漆黑天幕上,小小的月亮升高,望妻石才突然想起,以往要他在院子里没空调站上十分钟,他都得跟宣昶抱怨。今天站了十个小时,全身上下都在发热,却没人可抱怨。
这感觉,就象宣昶又闭关了。
姜焕拖着脚步去洗澡,开足空调往床上躺。几个月来第一次觉得这床不行,睡着不舒服。
他在这张床上做过不少美滋滋的梦,这晚抱住枕头左翻右翻,就是有哪不对。折腾到半夜,好不容易睡着,做梦还是个宣昶闭关的梦。
这麽长一个梦里,他有余裕回忆宣昶每次闭关。
姜焕最初几十年和宣昶没勾搭上,还隐隐有点不对付。他本性难驯,听小敷山同门说,宣昶要闭关,就摸着下巴琢磨,你闭关好啊,等我找到你在哪闭关,跑到你闭关的地方外面放鞭炮,再流氓点撒泡尿,让你出来的时候踩到。
这事当然没实行,他根本懒得到宣昶闭关之地转悠。一条蛇在外面广结酒肉朋友,占山为王,小敷山谢师姐对他要做独角大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那些年里姜焕日子过得潇洒极了。
可到大约是宣昶第二还是第三次闭关,姜焕就每隔几个月,莫明其妙跑到宣昶闭关地点外面,也不知要做什麽,就一圈一圈转圈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