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昶从善如流,“那就换你来养我。”
姜焕贴近他的手,死死抱住他的腰,把他嵌进自己怀里。
“……好好表现,可以考虑……”
再过两天,姜焕和宣昶也要回北京。
程斯思上次来,除开给姜焕送骨灰,顺便把他尸体身上的身分证给他。
这天早上谢灵映见到姜焕,就见他坐在椅子上,中指夹着那张身分证转来转去磕小桌面,他的脸已经变成身分证上的姜焕。
两张脸轮廓气质差别不大,但毕竟有差别。
谢灵映道,“想通了?”
“没什麽通不通,”姜焕说,“就这样吧。”
凡人姜焕是他无法剥除的一部分,他分不清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,可无论一个人两个人,每一个自己对宣昶的渴求都是一样的。这样就够了。
谢灵映轻松地说,“你们一路顺利。”
认识太久,大家的寿命漫长,一年如同一瞬。下一个瞬间会再相聚,自然可以省略一切依依惜别的姿态。
姜焕突然想起,叫她,“师姐,你那个徒弟到哪去了,怎麽我们来第一晚露了一面就不见了?”
那天晚上姜焕还没恢复本体,只是个魂魄,辨不出小圆的真身。
这对师姐弟在大堂里,谢灵映从kindle抬头,指一下墙,“她怕天雷,我叫她别出来。”
朝她手指处看去,墙上挂一副画。墨色勾线,白粉点染,淡黄的蕊。着墨疏淡,笔意高古。旁边提着字,“丙戌年古梅花观白梅”。
古梅花观就是金盖山纯阳宫,全真教龙门派的江南总坛,以南朝陆修静为开山祖师,至今一千五百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