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不回船上,也不想现在就回长安去,李砚回了原本陈恨住的屋子里。
他屏退左右,把骨灰坛子恭恭敬敬地放在案上。
在长榻上坐下,落座之后,用手捂着,闷闷地咳了两声,将一直闷在胸中的一口污血呕了出来。
陈猫猫因为腿短,又找不见路,就落在了后边。后来房间的门又被关上了,他费了好大的功夫推开门,悄悄地溜进来。
才进来就撞见李砚吐了血,陈猫猫吓得赶紧往他那里跑去。
或许是陈恨的残魄与尚且存留在人间的骨灰相互排斥,陈恨在李砚面前,虚虚幻幻的显了个形儿。
不过一瞬,他很快就回到了陈猫猫身上。
倘不是李砚朝他伸出了手,陈恨几乎要以为那是自己一个人的幻觉了。
幻象一闪而过,李砚抬手拉他,指尖还未触到陈恨的衣袖,幻象便消失了。
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,他怔怔地出了好一会儿的神。
陈恨自己也反应不及,怎么就忽然在他面前显形了呢?
李砚喊他:“离亭。”
陈猫猫跳上长榻,往他怀里拱了拱。
我在啊。
*
到底不能久留,长安还有一摊子政事等着李砚。
在江南庄子上待了三日,他们启程北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