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李砚剖心剖肺的一番表白,是附在他耳边说的,陈恨听得清楚。
他这个人,在朝堂上翻云覆雨,对情爱之事却迷迷糊糊的。
从前在岭南,他只知道李砚喜欢男人,他不放在心上。后来李砚重生的那一回,他以为李砚是重生了才喜欢他。
可是这里,这里李砚压根就没重生。
到底是什么时候就开始的?
所以陈恨问他:“什么时候?”
李砚道:“很早的时候,我记不清。”
很早的时候,从上辈子到这辈子,不管系统回档多少次。
也不知道后来还说了些什么,陈恨晕乎乎的,理了理衣裳就往外跑。
一脚踩住衣摆,滚下楼梯,爬起来拍拍灰,一直跑到外边,他把自己的脑袋往雪地里埋。
好半晌,陈恨回了神,直起身子,狠狠地朝雪堆踹了一脚。
这个傻子,怎么这时候就喜欢上了?这叫他怎么安心平叛?
陈恨气得跳到雪堆上蹦了两下出气。
他是一不小心就要死在平叛里的人,这个李砚怎的就这么傻?
后来陈恨拢着衣裳,再一次站在傻子的门前时,他觉得自己才是傻子。
他想不明白,怎么就鬼使神差的跑回去把自己洗洗干净,还送上门了?
陈恨手里攥着从章老太医那里要来的药膏瓶子,还是屈起手指,叩了叩门:“不要开,不要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