养居殿里一片肃穆,连着快一个半月了,殿里伺候的宫人伺候得艰难,只敢用气声说话,不敢咳嗽,更不敢笑,生怕一不小心惊扰了皇爷。
其实皇爷没对他们发过脾气,是他们自个儿不敢。
皇爷抬眸,冷冷的扫他们一眼,那就足够厉害了。
近来因为某件事儿,宫人们也不敢再躲在后殿偷懒,聚会胜地养居殿后殿也冷清了许久。
殿前伺候的宫人轻声道:“唉,若是侯爷回来就好了。”
另一个宫人接话道:“但凡那时候,咱们之间有一个人上去,把侯爷给拦下来,那就好了。”
“是啊,那时候把侯爷拦下来就好了。”最先说话的那宫人道,“能不能领赏另说,现在也不用变成这样。从前伺候各宫的,可羡慕咱们养居殿的了,现在……”
“侯爷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,什么事儿能比皇爷要紧?”
正说着话,高公公捧着茶盏,从殿中推门出来。
两个宫人忙住了口,弓着身子往后退了两步。
高公公冷着脸道:“侯爷在的时候,你们一个个躲懒躲成那样。这才一个月,一个个哭丧着脸,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刻薄你们了。”
两人连道不敢,有大着胆子的解释道:“奴们是见皇爷难受,心里也跟着难受,诚心诚意的盼着侯爷早些回来。”
高公公叹了口气,在殿前守了一会儿。直到正午,弘庆殿的李释从那边宫道过来了。
高公公忙迎上去:“世子爷来交今日的文章?”
这一个月里,李砚让李释每日正午交一篇策论文章,用朱笔批了,再交还给他,让他回去琢磨。
“是。”李释点点头,从衣袖中取出一卷宣纸,“有劳公公。”
高公公捧着策论进去,李释却不进去,就站在门外候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