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释原本就不是话多的人,绞尽脑汁地想了想,才终于想到一句闲话:“你有没有被那个张老先生打过?”
“我?”陈恨抬眼看天,想了想,“手心被打过许多回,屁股板子也挨过一回。那回是我娘病了,我出宫看她,翻墙回来的时候被禁军捉住了,被一群人拿刀剑指着,先生正好路过。要不是他打了我屁股板子,我就要被禁军抓进牢里去了。”
“嗯。”
陈恨随口道:“贾宝玉也挨过一顿屁股板子。”
“什么?”
“没什么。”陈恨摆摆手,看了两眼武场上的李砚与吴端,低声对他说,“我醒来的时候,一群人都围在我床边。现在的皇爷与吴小将军啊,那时候的眼睛,都红得跟兔子眼睛似的。全都是黛玉,哭得都不能见人了。”
李释也看了一眼那两人,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,一时之间,竟无端生出些羡慕的意思来。
他问:“他废你的侯爵,你怎么不恨他?”
这说的是李砚,陈恨看着李砚的身影,道:“皇爷有自己的打算,侯爵于我可有可无,有什么可恨他的?这么多年了,我能不知道他么?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
陈恨想了想,问道:“世子爷知道河豚么?”
“我知道。”李释不明白他这时候提起这东西是什么意思,只应道,“你们江南那儿的东西。”
“它是这个样子的 ”陈恨鼓起腮帮子。
李释只看了他一眼,垂眸道:“我知道。”
“河豚总是气鼓鼓的。”
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