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李砚似乎很满意他的新外号。
他原将脑袋搁在陈恨的肩上,尚隔着一层中衣布料。此时一偏头,再没有衣料隔着,双唇便蹭过他的脖子。
陈恨一激灵,他这模样,活脱脱就是头狼,仿佛下一秒就会张口咬断他的喉咙。
他被吓得声音都变了:“皇爷……”
“嗯?”进化成小狼的李砚道,“朕说话你又不听。”
陈恨觉得自己特别冤枉:“奴怎么又不听了?”
“那你慌什么?”
“奴怕死。”
李砚似是埋怨他:“你从来只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。”
“对不起,皇爷。”陈恨抓了两下头发,“奴没这么快就缓过来,奴总觉得对不起你,奴一看见你我就心慌,奴不懂……说不好……”
“那你缓缓,不急。”
又半晌,陈恨以为李砚睡着了,仍被他抱着,很艰难、很艰难地翻了个身,面对着他,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,就像那时候伸手去戳梅花枝子。
怕花儿落了,更怕花儿感知不到。
他轻声问:“皇爷,你会后悔吗?”
李砚睁开眼睛,撑着头看他。一双眸子清明澄澈,目光正落在陈恨身上:“后悔什么?”
“……皇爷没睡啊。”
“你总动来动去的,怎么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