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砚将他看得透。
自觉说错了话,吴端就想着要跑,忙道:“我先走也行,你千万得去,别一转头就跑回去了,皇爷还等你呢。近来你总不进宫,皇爷召你你也不去,他身边没人说话,挺郁闷的。”
陈恨点了点头,轻声应了一声好。
吴端再嘱咐了他两句,他走时,徐醒也就上前来了。
徐醒还是那副模样,面白唇红,都是不大自在的颜色。时不时用袖子掩着,强忍着轻咳两声。
徐醒的衣袂上下一翻,朝他作揖:“侯爷。”
陈恨微微颔首:“徐大人。”
他往前走去,徐醒也缓缓地跟着。
陈恨放缓了脚步,只与他并肩走着。徐醒不先开口,他便转眼看他,道:“徐大人……有事儿?”
“上回那折子 ”徐醒闷闷地咳了两声,解释道,“并非下官的意思,是几位同僚私下说话,酒兴起了,下官喝了两杯,口无遮拦,多说了两句。同席的赵大人会错了意。他是前年新进御史台的,年轻气盛些,做事情不过脑子。回去就上了折子,下官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事儿,已经与他解释清楚了……”
徐醒以为他因为这件事儿,近来才窝在府里不出门的,所以才来找他解释。
陈恨扯着嘴角笑了笑,道:“无妨碍。”
徐醒大约是觉得他还在生气,解释的语气都急促了几分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,我不是这么想侯爷的。我只是觉着你本不该当这个忠义侯,你……”
话说得急了,徐醒还没说完,又咳了起来。
这回咳得厉害了,他站在原地,佝偻着背,一手按在膝上,勉强支撑着身子,一手只捂着嘴,生怕泄露出除了咳嗽声的别的什么。
可是他却几乎将心肺都咳出来。
陈恨俯下身子,抬手帮他拍背。徐醒却偏过头去,并不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