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砚轻笑,喝醉酒了还惦念着哄他,这么看起来,陈恨对他,也不是全无情意。
只听陈恨又道:“你别生气,其实我很喜欢你的。但是……由不得我喜欢,我不敢。”
李砚帮他系衣带的动作一顿,之后手上动作也乱了,将带子都搅乱了。他把这话放在心里,随着衣带一结一解,翻来覆去想了三遍。
陈恨说话轻,又含含糊糊的。李砚又想,是不是他喝醉了,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?
只以为陈恨是胡言乱语,李砚却心有不甘,稍冷了语气,问道:“你怎么不敢?”
“从前情势危急,顾不上这个。后来……”
“后来怎么了?”
“后来……”陈恨低头捏着衣角,“后来那个杀千刀的系统要我造反,我就不敢。”
“什么?”
李砚还没来得及问问他什么系统,陈恨就靠着他睡着了。
李砚急忙拍了拍他的脸:“离亭?离亭?”
他睡着了,在梦里把话再说了一遍:“我很喜欢皇爷的。”
再听不见别的声音,李砚在心里换了好几个措辞,好几回话都要出口了,却被他生生咽了回去。
最后他轻声说:“朕心里也有你。”
但这回陈恨是真的醉死过去了,什么也听不见了。
李砚揉了揉他的脸,将他鬓角的散发别到耳后去,叹道:“忠义侯啊。”
李砚背着醉死的陈恨走出怡和殿时,兔子灯仍别在了陈恨的腰带上,像是他的尾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