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章老太医收了银针,临走时还放下了床上帷帐。
那帷帐被风掀起来又落下,如云霞一般。
李砚把他圈在怀里。陈恨这会子倒是安分下来了,什么混账话也不说了,什么混账事也不做了,安安分分地由李砚摆弄,只是稍喘着气。
王爷疼我。
这句话冷不丁又钻进李砚耳中,小蛇一般。他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儿心悦他?可陈恨先问了他是谁,若是旁的人,是不是就不是王爷了?
不能再想这件事了。
他为防自己动歪心思,只好想一些正经事情来转移注意力。又想起自己才问过陈恨在掖幽庭过得好不好,陈恨也才说过劳他费心,结果就出事了。
其实不用想也知道,他在宫中怎么能过得好?
心疼。
一只手伤着,另一只手不好碰他的脸,李砚便用脸贴了贴他的额头,不是这么烫了。
李砚伸手去拿床头木架上挂着的白巾,才转头,忽闻陈恨道:“王爷,不是让你别这么用功写字练剑了吗?”
李砚一惊,身子往后靠了靠,不敢再让陈恨靠在自己怀里,生怕他察觉出什么。再退下去,就直接下了床,他拿起木架上的白巾子擦手,勉强定了定心神,道:“怎么?”
“王爷手上的茧子又厚啦。”
陈恨是方才醒的,一醒来发现自己被李砚圈在怀里,场面有些尴尬,便想要说些玩笑话来缓缓。
但是这个玩笑话明显不是很成功。
李砚见陈恨朝他笑了笑,心道要是本王告诉你,你之前说了什么,本王看你还笑得出来。
想是这么想的,他却只道:“你好了?”